张博济顿时心虚,忐忑不安说道“你我同殿为臣,又都曾在洛阳居住,见过并不奇怪吧”
萧珪神秘一笑,“那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也是特殊的场合。那天我认了一门亲戚,你还记得么”
张博济的脸上,突然变得一阵红一阵白,因为他完全听懂了萧珪的话。
萧珪认的这一门亲戚,名叫萧炅,当时官拜河南尹。
萧炅何许人
他不仅是京城有名的大贪官,还是萧珪的“好族叔”。当初为了认下这一门亲戚,萧珪可没少在他身上花钱。当时,张博济不过是萧炅手下的一个“马仔”。萧珪虽然没有直接和他打过交道,但对他的底细,却是再也清楚不过了。
倘若再做细数,这个“不起眼”的张博济,暗底里干过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当初在洛阳的时候,张博济故意灌醉薛锈,诱他说出醉话,然后这些醉话很快就传进了武惠妃的耳朵里因为张博济是李林甫的女婿,而李林甫又是武惠妃的心腹。这件事情的后果,就是杨洄疯狂发难,差点没把萧珪和帅灵韵一起害死。
后来,张博济又出卖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河南尹李适之,导致他一败再败,不仅没能和李林甫争赢宰相之位,还被贬出了京城官。
再后来,张博济又和下任河南尹萧炅搅在一起,在大贪身边当小贪。这点事情,其实在场之人全都心中有数。也正因如此,张博济越发心虚,在萧珪面前全然没了气势。
眼见此景,皇甫惟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说道“萧珪,注意你的措词。你若再这般故作刁难,我先治你一个咆哮公堂之罪。”
萧珪两手一摊,“治吧随便”
堂中官员发出了一阵惊奇的喧哗。
皇甫惟明骑虎难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张博济更是瑟瑟缩缩的退了回去,头都抬不起来。
这时,上首的卢怡总算说话了,“繁文缛节,不必争执。开始问案吧”
场面又安静了下来。
张博济只好硬着头皮又站了起来,刚要开口,萧珪又怼了起来
“李相公特意选派你来审我,其中定有深意。他老人家究竟想让我怎么样,你不如当着诸位同僚之面,直接讲了吧”
此言一出,堂中又是一阵喧哗。
张博济顿时急了,“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张某奉命参与审案,只为公事,绝无私心诸公明鉴、明鉴哪”
萧珪冷笑,“若非李相公特意指派,你一个京兆府参军,有何资格参与审此项朝廷大案”
“我、我”张博济睁大了眼睛,嘴巴不断开合。看样子他很想大声辩解,但就是无法说出一句利索话来。
萧珪轻笑了一声,“张参军,萧某请问,你是熟读律法、长于邢讼,还是德高望重、铁面无私其中四项你若占了一项,萧某都心甘情愿接受你的审问,并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博济当场崩溃,高举双手大声喊道“我不审了、不审了你们另择高明、另择高明吧”
这一通话喊完,张博济居然撒腿跑了出去。
在场众官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萧珪清了一下嗓子,“下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