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坤眨了眨眼睛,试探的问道“下官不知谢黑犲,究竟都有一些,什么样的问题呢”
影姝微然一笑,说道“曹明府若是当真不知谢黑犲的本来面目,不妨回去问一问你的岳母,也就是谢黑犲的义母,邹老夫人。”
曹坤愕然一怔,心想莫非他们都已经详细调查过,我家的底细了
影姝仔细的观察着曹坤的表情,面带微笑的再又说道“其实邹老夫人的亲生儿子,也就是在皇宫里当差的袁公公,和我们重阳阁也是颇有一些渊源。正因如此,我们重阳阁的主人,才不愿伤了彼此和气,希望能用一个平和的法子,解决谢黑犲的,重大问题”
影姝故意将“重大问题”这个四个字,说得有些沉重。
这就如同,压在曹坤心里防线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顿时有些慌张起来。
因为对方不仅把他和谢黑犲的底细,查到了一清二楚,竟然还扯到了皇宫里的袁公公。这等于就是把他们的根,都给刨了出来
曹坤有点坐不住了。
他站起了身来,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说道“三位,宴席应该已经备好了。下官,请三位过去饮宴吧”
影姝倒也不着急,站起身来微笑点头,“多谢曹明府。”
“三位,这边请。”
曹坤领着影姝等人到了餐厅,这里果然已经备好了酒菜。曹坤声称自己自己用过了夕食了,叫影姝等人随便享用,他要回到后堂先行更衣,稍后再来作陪。
影姝也不在意,只管让他走了。
严文胜这下乐了,敞开了肚皮开始一个劲的猛吃。
一向不苟言笑的红绸,看到他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都笑了。她将自己桌上的两碟菜拿过来给了严文胜,说道“我吃不了太多,这些给你。”
严文胜也不客气,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多谢”,继续猛吃。
“红绸,你不要对他太好。”影姝说道,“他除了吃,什么事情都不会干。”
严文胜只管闷头猛吃,根本不搭理。
红绸坐到了影姝身边来,小声道“那个曹县令,应该是去通风报信了。”
影姝淡淡一笑,说道“他若不去,我们的差事还就不好办了。”
红绸问道“你是想从那个邹老夫人下手,降伏谢黑犲”
“没错。”影姝说道,“唯有如此,方能治标又治本。”
“但是万一,那个邹老夫也不肯买重阳阁的帐呢”红绸问道。
“她是在皇宫里待过的人,应该知道一些轻重缓急。别说是谢黑犲这样的土霸王,就算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袁公公,也不该去招惹重阳阁。”影姝说道,“万一连她也想不明白这样的道理,那我们今日前来,也是有礼在先。往后再要发生别的什么事情,重阳阁师出有名。”
红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知己知彼,先礼后兵。影姝姑娘,你真聪明”
“你过奖了。”影姝举起了酒杯,笑嘻嘻的说道,“来,我们二人饮一杯。”
“好。”红绸微然一笑,举起了杯子。
严文胜包了满嘴的饭菜,举起杯子喊道“怎的不叫上我啊”
影姝笑道“我们才不要,和酒囊饭袋一起共饮呢”
严文胜郁闷的指着影姝,看样子想要骂人。
影姝立刻喊道“再敢指我,罚你月钱”
严文胜立刻放下了手,埋头吃喝去了。
影姝和红绸各自暗笑,对饮了一杯。
此时,邹老夫人的家中。
曹坤跪在他岳母的膝前,一边帮她捏着腿,一边说道“母亲,事情就是这样的,孩儿都秉报完毕了。”
邹老夫人年近六旬,身体有些富态,此时作闭目养神之状,问道“那个重阳阁,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曹坤说道“回母亲的话,孩儿也不是太清楚。来人却说,谢黑犲应该知道。”
邹老夫人仍旧闭目养神,淡然道“那就派个人,去把那个惹事生非的黑子,叫回来问一问吧”
“好,孩儿马上就叫人去。”
谢黑犲就住在邹老夫人家的不远处,片刻之后就被叫了过来。他一进门就大声的喊道“阿娘特意唤了孩儿过来,是不是府里又做了好吃的美味啊”
曹坤连忙上前拉了他一把,“快别嚷了,母亲心里正烦着呢”
谢黑犲皮肤黝黑个子不高,体态也有些瘦削,因此才有了“黑豺” 这样一个浑号。此刻他轮着一双形如三角的眼睛,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是谁招惹我们阿娘了”
曹坤对着谢黑犲一指,“就是你”
谢黑犲很无辜的双眼一瞪,“我怎么了”
这时,屋里的邹夫人说道“你们两个别在外面了嘀咕了,都进来”
两人连忙脱了鞋进到屋里,一同拜在了邹夫人的面前。
邹夫人问道“黑子,你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浑事,得罪了洛阳的贵人”
“洛阳”谢黑犲愣了一愣,说道“阿娘,你是知道孩儿的。孩儿一向很有分寸,从不离开巩县。”
邹夫人又问道“那洛阳的重阳阁,为何会找到你的头上”
“重阳阁我当是什么事呢”谢黑犲呵呵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阿娘,咱们不用管那个什么重阳阁,那就是一群江湖败类。他们投靠官府当了鹰犬,然后帮着官府一起欺负咱们这些,同道中人。”
邹夫人皱了皱眉,“重阳阁,当真只是一些官府鹰犬吗”
谢黑犲呵呵的笑,“阿娘,孩儿就是吃了百八十颗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瞒到你老人家的头上。”
邹夫人的脸色沉了一沉,说道“那你说,官府敢把自己的爪子,伸到皇宫里面去吗”
“那肯定不敢,皇宫可是圣人的地盘。”谢黑犲答得毫不犹豫,然后他微微一怔,“阿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身的意思,十分明显。”邹夫人沉声道,“重阳阁查你的事情,都已经查到了皇宫里去,查到了你阿兄的头上”
谢黑犲的三角眼,顿时睁成一个圆圈,惊叫道“不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