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道并不清楚绑架许凉的人是谁,向于海只告诉过他掳人后汽车到达的地点,其他的自己一概不知。
陈修再三警告,司机带着哭腔说,他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这时候另一边的拳脚声音渐歇,陈修的属下过来说,除了向于海,其他的都是小喽啰。但向于海是块硬骨头,自从上次霍济舟把他从牢里捞出来,他更是对其忠心耿耿。
这种程度的逼问,恐怕没什么好料可以问出来。
陈修点了点头,斟酌着要不要先带向于海回去。
旁边的许凉却开口道:“既然游戏都玩儿到这儿了,半途而废岂不可惜?”
陈修看过去,她满眼玩味,便问道:“您的意思是?”
许凉围着那辆四面透风的黑色汽车转了一圈。又看了看陈修手下们的车,指着其中一辆道:“让这个司机上车,带我们过去”
陈修顺着许凉的手一看,她所指的那辆和向于海他们的车型一模一样,办法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叶太金尊玉贵,万一有个闪失,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加一块儿,也顶不住叶先生的冲冠一怒。
许凉觑他一眼,安抚道:“放心吧,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
对上她坚持的目光,陈修只好妥协,将司机往许凉挑中那辆车的驾驶位上一送,他自己则做到副驾驶位上。
等许凉上了车,陈修面无表情地将腰上的枪拿出来抆了抆,幽幽地对司机说:“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它将打穿你的太阳穴”
司机差点儿又尿了一次,他看都不敢往旁边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惶然保证道:“不敢,不敢”
旁边坐着个随时能要命的阎王爷,司机不敢耽搁,一路掌心出汗地把人带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废旧工厂。
里面守门的人看见车子开了过来,将门打开,又迅速关上。
陈修观察了四周的形势,这里十分空旷,好在没什么遮挡物,一眼就能看清对方在此处分派了多少人手。
人不多不少,有六个,他估摸着里面大概只有一两个。因为目标没到,守在里面也不起作用。
看汽车里的人好一会儿都不见下来,那些喽啰心里起疑,一步步靠近。
这时候司机突然下了车,对那些人呵呵一笑,听见身后有关门声,扭头一看,那位也下了车。赶忙把目光收回来。
其他人看这是个新来的,便狐疑问道:“六猴儿,怎么向老板没来,你反而带了个新人过来?”
被称作六猴儿的司机嘴角抽搐一笑,“这位兄弟是向老板的得力助手,路上出了点儿事儿,多亏了他,我六猴儿才能安全再和大家碰头啊”
其他人一看陈修身姿笔挺,一股刚硬气度,不由信了几分。
再说这六猴儿一向胆小怕事,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耍什么心眼儿。
众人便收了疑心,只问:“票呢?”,他们说的票,正是被绑的许凉。
这时候陈修拉开后座的车门,一把将许凉拉出来。
其他人看见下车的女子怯生生地含泪,五官绝美,皮肤水灵白皙得如同凝了冻似的,不由眼睛都直了。
其中一个更是淫笑道:“这么个美人儿,要是等会儿童小姐开恩,哥儿几个——啊?”,说着搓了搓手,后面的话有多脏,不言而喻。
那女子面上更怕,眼中凝露,更娇滴滴地梨花带雨,勾得人心里又酥又痒。
陈修不着痕迹地往前一档,万年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浮起一层淡笑来:“我看还是先把她关起来,等我老板到了之后再说”
说完给司机使了个眼色,六猴儿忌惮他身上有枪,刚才那人对自己说得一清二楚,要是他敢轻举妄动,即使被人识破,也要先打穿他的脑袋!
六猴儿点了点头,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里面早准备好了一个小屋,用铁皮封着,闷得厉害。许凉被一把推了进去,四周无一件物品,活生生的牢狱。
她环视四周,忽地笑起来,长这么大,估计今天所见所闻最为特别。只怕会让自己终生难忘。
因为这里的空间异常封闭,许凉丝毫的笑声都会被无限放大,以她为圆心,带笑的声音如涟漪一般四散开去,和空气相互摩抆。
本完整的铁墙上却突然开了一个窗户,有个满脸嘲讽的女人将脸给探进来,“死到临头,你笑什么?”
许凉一见那女人,笑得更大声,“童湘,你也就这点儿能耐”
童湘恼羞成怒道:“我有什么能耐,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许凉敛了笑:“你把我绑来干什么?绑人可是犯法的!”
“绑你怎么了!叶轻蕴不是视你为心中至宝,许若愚当你是掌上明珠么?我倒要看看,打今天以后,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满身污秽!你身上流的每一滴血都是脏的!”,这些话像淬了毒,每个字眼似乎都打童湘的齿缝中蹦出来的。
许凉眼睛无波无澜,“童湘,你不如去照照镜子,看看谁的样子更脏”,她转念又问道,“不过你本事也不小,连向于海都能请得动。你什么时候又和霍济舟狼狈为奸?”
童湘哼了一声:“他恨叶轻蕴,就像我恨你一样”
许凉摇了摇头,悲悯道:“你真是可怜,瞧瞧你现在,被嫉妒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明明被抓被关的人是她,可许凉倒反过来同情自居,童湘阴沉的目光近乎癫狂,“那不如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许凉抿唇:“期待你没有底线的下作手段”
“嘭”地一声,童湘恶狠狠地将铁窗一关,小小的空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刚刚童湘打开的窗口被填上一个显示器。
渐渐地,屏幕上出现两个*纠缠的身影,两人嘴里“表哥”“表妹”地忘情叫着,暧昧的声音不断传进来,恶心地人直想吐。
接着是那位“表妹”怀了孕,她偷偷生了下来,可生下来的孩子却没有下巴,样子可怜又可怖。周围的人都骂他是只怪物,一看见他就要打骂,说他是“*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