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我是丽红啊。”袁丽红觉得手腕被刘怀德捏的很痛,腕上留下了一圈红红的手印,唇边扯出安慰的笑容,另一只玉手轻抚刘怀德的肩膀,关切的问道,“您这是又梦到了大姐?”
“怎么今天的梦这么的清晰?”刘怀德彻底清醒过来,身上的毛衣被汗水打湿,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汗水,放开袁丽红的手腕,重新躺靠在椅子上,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有几分后怕的低声说道,“刚刚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对着我不停的招手,好像要,要带我走。”
“老刘,你就会胡思乱想的,咱们晚上打个电话回去,让人给大姐烧点纸,说不定就好了。”袁丽红安慰道,心里却已经下了决定。
刘怀德虽然有本事,有头脑,可是当初仅靠着他一个人本事不会到今天的局面,他发家也是仰仗了当时他岳父的人脉,加上娶的老婆又贤惠能干,这才成就了他的今天,可是刘怀德成功后,却在岳父那边经济出问题的时候一口吞并了贺家,一股急火让老爷子气急攻心瘫痪了,最后贺兰芳与他分居,伺候她的父亲,没过几年,她父亲去世后,她因为抑郁病而自杀。
他当初能那么狠心的对自己的岳家,那她才和他有多少的情分啊?怕是等他好了,主意一改,她落得人财两空,想通了这个道理,袁丽红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兴许是他老了,兴许是他大意了,刘怀德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他以为一切尚在掌握中,过了几天,刘怀德兴致勃勃的带着袁丽红去郊外游玩,还兴致勃勃的说着京都的事儿,袁丽红暗自咬牙,仰着笑脸将温热的甜汤递上,柔声道,“老刘,这是你喜欢喝的红豆甜汤,趁热喝了吧。”
刘怀德不觉有异,喝进了甜汤,第二天便重病卧床,大夫诊断病情反复,情况危急,刘怀德费劲的睁开眼睛,他明白生命恐怕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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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支持,刘响这边就要惨了,夜澜湘即将上演一出好戏……
☆、226 意外的分家
刘怀德病重,虽然他想要返回京都亲自安排自己的身后事,可是现在对于在异国他乡的老人来说,那就是痴人说梦,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他总是陷入短暂的昏迷中。
袁丽红迈进房间,快步来到已经清醒的刘怀德身边,惊喜而庆幸,双手合十轻声说道,“感谢老天爷,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抆掉眼角的泪水,袁丽红扶着刘怀德起身,“老刘,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我又睡了多久?”刘怀德目光炯炯有神,一点都不像病重的样子,挣扎着想要下地,袁丽红扶着他关切的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有什么事儿告诉我就行了。”
“订票,我要回京都,回家!”刘怀德坚持,袁丽红给他披了件衣服,扶住他的胳膊,眼睛看向有些阴沉的窗外,这几天天气很糟糕,一年之中少有的鬼天气。
袁丽红灵光乍现,搀扶住刘怀德,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看,神情十分的踌躇,最后垂下了嘴角,缓缓说道。
“老刘,你身体不好,等好了再回去吧。”
刘怀德猛一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袁丽红,突然眉头一皱,又紧接着好像读懂了什么似的,哈哈放声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落寞的跌坐在椅子上,仰天长啸,袁丽红停住了动作,刘怀德双手放在床头上,眼里猛然迸发出耀眼的光亮,灰白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低声的呢喃着什么,袁丽红想凑近却又心中有几分胆怯。
袁丽红手里紧紧的握住一个药瓶,如果他……可刘怀德并没有再看袁丽红一眼,仿佛她是个不相干的两个人,缓缓起身,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手扶住阳台上的栏杆,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他这一辈子活的也够本了,他不仅拥有了一个事业王国,还尝尽了世间的种种美好,人也好,物质也罢,他并不觉得遗憾,自己的亡妻,父母,岳家,很多同龄却又一个个离开的朋友面容逐渐的清晰起来,刘怀德明白自己大限将到,心中难免有几分不甘遗憾,若是能活几年那该多好,但转瞬间却又豪气突生。
“哈哈,哈哈……好啊,好!”刘怀德大笑,将栏杆拍得啪啪直响,回头含笑的看着袁丽红,意味深长的说道,“丽红,你确实心机够深,是确定了我的遗嘱才决定这么做的吧?我想好好对你是真心的,可是你?既然你想用这样的方式拿走你想要的,那就拿走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那份财富守住多久?可惜啊,可惜,我是见不到那有趣的场面了。”
刘怀德沉思一瞬,摇头笑道,“报应,这就是我的报应!”
刘怀德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神情越发的愉悦,倒弄袁丽红很是茫然,阿敏放开手,轻步靠近刘怀德,试探的叫道,“老刘,老刘?”
“可惜呀,可惜我见不到了。”刘怀德猛的推开袁丽红,圆睁的眼睛不见一丝的浑浊,身上隐现为我独尊的霸气,吼道,“我刘怀德这一生活老天对我不薄,刘响……刘响……”
刘怀德的声音低沉,慢慢的不可闻,身子僵硬变冷,一代巨鳄刘怀德不甘心的病逝在瑞士。
在确定一切都没有问题后,袁丽红这才哭嚎着跑出了房间,朝着外面的医生求助,随后房间内混乱成了一团,经过抢救,刘怀德到底还是死了。
袁丽红讲消息告诉了刘响他们,有些在国外布置了眼线的股东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等刘怀德病逝的消息传到京都,还未回国就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风起云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准备做最后一搏。
“小爷爷真的过世了?”夜筱希强打着精神问道,不时的用纸巾抆着微红的鼻子,她竟然在此时感冒,浑身无力,鼻子难受的不通气,头还涨得很。
刘文面色凝重,夜筱希明白他此时正是关键时候,不以为意,声音沙哑的说道,“你小心点儿,带我给他们说一声。”
“你就在家里休息着,多喝热水,什么事儿也比操心。”刘文点点头,穿了身黑色的西装站在门口,看着鼻头红红的夜筱希有些担心的说道。
刘文到了刘怀德的别墅时,大厅已经装点了黑色布幔,一张他的黑白照片摆放在正中间,香烛,长明灯什么的已经都点上了,整个灵堂上有公司的股东,有外界的朋友,还有就是刘家的本家,因为他的离世让刘姓人几乎都到到齐了,遗体已经与头一天的晚上回到了京都,现在安置在殡仪馆中。
刘广洪和付杰两口子都披麻戴孝,刘响刘亮他们俩也是披着重孝,胡子拉碴的有几分的颓废和疲惫,谢过了那些过来探望的人后,家里的外人渐渐都走了,一场重头戏就要开场。
身为刘怀德的独生子,在听闻老爷子过世后,他和刘响他们最先做的就是把老爷子书房里的保险柜搬了出来,虽然没打开,客户数在眼皮子地下也算是安全,如今律师过来了,他们终于知道自己最后会分得什么。
刘亮暗暗叹了口气,实在是没想到那次一别竟然成了永别,本来公司的局势就不是太安稳,如今这又闹出这么一出,刘响要是有能力压住局面的话还好,可是他都是两面受敌自己应接不暇,他能接住这个公司董事长的交接棒吗?如果接不住怎么办?以后刘家怎么办?
再看了眼安安静静站在人群中,却无法压抑住光彩的刘文,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袁丽红穿着素服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可是果然如她所料,刘怀德一死,自己在这个家里真的就成了外人,哪怕眼前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她那排斥驱逐的眼神却刺的她心疼,看来她的这步险棋是没错,叹了口气,她告诉自己是该清醒了。
“阿姨,我爸都过世了,您还不收拾收拾?”付杰端着肩膀走了过来,虽然她是她亲妈,可是她养自己几天?要不她在家里以前能帮上她的忙,她真是这辈子都不想认她,如今老爷子死了,她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不管是自己的老公掌权还是自己的儿子,他们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她算什么?
袁丽红轻轻的一笑,“小杰,东西我收拾好了,很快就走,可是……”
“可是什么?”
眼睛往律师的方向扫了一眼,“呵呵呵……可是我得等律师公布完遗嘱再说,要不我不在场的话有些事情好像你们也办不了对吧?”
“你什么意思?不会真天真的以为我爸能给你留什么东西吧?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你捞的也不少了,还想分刘家的财产,你是不是有些贪心了,人要有自知之明。”付杰嘲讽道。
“现在还没有公布遗嘱,我想还谈不上贪心吧?也许我一毛钱都没有呢!”袁丽红轻轻的笑道,眼中充满了已经预料到的失望,原本犹豫不定的心变得坚决起来。
刘响也看向付杰这边,皱着眉头,李沐和夜澜湘则站在他旁边,刘亮扫了他们一眼,有些厌恶的撇开,都这个时候了,他们竟还只想着爷爷的财产,难道人没了就不值得他们伤心?这样的薄情让他也很失望,目光不由得看向了一直面色肃穆的刘文,他站在一边和别人轻声交谈着,神色中带着缅怀,不管是真的假的,起码让人觉得舒服。
而不是像家里人一样,简直就是个笑话,说真的他现在真想冲出去,一刻也不想停留。
等外人都走了,刘铭那一支和刘文,刘贺都在,刘老爷子因为兄弟的去世,实在有些悲伤,剩下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不想留在这里看他们的嘴脸,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
关上门,律师看了看家里的人,认识多少年了,这刘家人他都认识,见刘文也在,他客气的点了个头,场合不方便,他也不便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