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子,我看你的脑子是夜坏掉了,我特么的是你爷爷,自家孩子被人打断胳膊我能在家里呆着?当我死的是吧?”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暗骂着狗东西吃里扒外,小白眼狼儿!
刘文这下是全清醒了,低头看了眼胳膊,有些哭笑不得,说来这顿揍,他还真是冤枉的不行,他是对夜筱希有意思,可是他做什么了?他连你夜筱希的手都没拉过,不,拉过一次,可是那还不让人家一点面子不给的抽回去了吗?他从小到大,在大院里也算是作恶多端的坏小子,从来都是他欺负人,哪次被人这么修理过?想想脸上都觉得臊得慌。
“爷爷,看你也看过了,回家吧,我观察两天没事儿,我就出院,这里的消毒水味真让人受不了,刚睡下就噩梦连连的。”刘文的眼睛底下泛着暗青,眼里也是布满了血丝。
“睡不好还留在这里干嘛?一会儿就把手续办了,出院!”刘老爷子发话道,转身就往外走。
“诶,刘爷爷,是不是太早了点啊?在明天再出院也行呀?”夜筱希追了过去,虽然刘文算不得什么大伤,可是有断了胳膊刚做完手术就出院的吗?
“你看他的精神头,能有个屁事儿,你帮他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就回来。”说完人就消失在了病房。
到了走廊老爷子才悄悄的眨了几下眼睛,刘文这孩子是最讨厌医院的,当年三个孩子里他是最大的,也是那天唯一跟着他去前线看他爸爸的,因为被山上的巨石砸落山崖,等发现时尸体虽然已经尽量保持最好的状态,可是那血肉模糊四分五裂的惨状还是让他记在了心里,医院太平间里那种消毒液、福尔马林的味道成了他久久不散的噩梦。
再后来每次生病都是在家治疗,除非万不得已,但每次在医院都待不过两天,看着他成宿成宿的做恶梦,惊恐的大叫,简直叫碎了他的心,打从他成年后,他努力把这种内心的弱点用其他方式掩盖,以为他是忘怀了,可是那只是表象罢了。
所以老爷子才会这么坚持让他出院……
“爷爷没有为难你吧?”刘文看着人走了才小心问道,现在他真是体会到了力不从心的滋味。
“没有,爷爷很好,倒是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夜筱希愧疚的嘱咐道。
“这算什么,多大个事儿,过几天就好了,”迟疑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你打算和靳东升怎么办?今天就是个误会,等两天他火儿下去了,我帮你解释解释,没多大的事儿,闹一场就翻篇儿吧。”
夜筱希深吸了口气,释然一笑,“你操不操心啊?我们俩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就有的,他有他的误会,我有我的不满,既然现在弄得不开心,何必呢?别忘了,我还是个学生呢,谈那些都太早了,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不强求。”
“那你是不打算……”挽回了?
夜筱希笑着摇头回应,起身开始帮着刘文收拾东西,掩饰自己的心里那份淡淡的失落。
李文不再说话,看着夜筱希,心情复杂,小丫头,你终究是受伤了啊?很疼是吗?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分担这份痛,也没有那个资格……
办好了手续,刘文回了刘家,夜筱希提着收拾好的一袋子东西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偌大的门口,纷纷攘攘,一张张面孔下各色各异,仰望天空,深呼一口气,又使劲吐出,好像很多东西都离开了身体,肩膀也变得轻松起来,这将是她崭新的一天,也是再没有他的一天,前世的过往成了她一个似梦非梦的记忆,呵呵呵……也许那个将永远埋葬于她的心底。
使劲把手上的袋子往肩膀上一扛,迈着大步,直直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虽然路远了点,可是单纯的行走让她烦扰浮动的心渐渐沉淀下来,装进盒子,悄悄的保护起来。
等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把房间里所有的灯打开,打开冰箱,看着有些腐烂的蔬菜,挽起袖子梳起头发开始一件件收拾,规整好了一切,用煤气灶烧上开水,拿出一把挂面,看着水开,下到里面,轻轻搅拌,等待着它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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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东升飙车到了夜总会,踹开一间包厢,叫来服务生拿了酒,撕开瓶口的包装,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一样,想哭,可是哭不出来……
徐楠听到消息后,眉毛一皱,快步走了过去,小心的推开包厢,茶几上已经歪斜的倒了好几个酒瓶子,靳东升醉的在胡言乱语,嘴巴里不停的叫着夜筱希的名字。
徐睿和耗子也赶了过来,见到这个场景,他们也是大吃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都看着干嘛,赶紧把人扶到楼上去啊!”徐楠大喝一声,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水。
徐睿和耗子俩人一人一边,架着靳东升坐进电梯,徐楠用手使劲揉着脑袋,一脸的愤怒。
到了楼上,靳东升特别的不配合,人确实是醉了,可是不是没有意识,他挣脱俩人就把楼上的房间砸个稀巴烂,那个被徐楠珍视的凯蒂猫也被他给丢在地上,狠狠的剁了两脚,不解恨的用牙齿撕扯着,因为这个东西让他又一次想到了夜筱希,想到了俩人曾经的甜蜜,他恨!
耗子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叫惨,徐楠的脾气实际上也算不得好,只是有时候不爱计较,可是要是谁踩了她的底线,那她也绝对不是好惹的。
“靳东升,你个混球!”徐楠冲过去揪住他的衣服领子,气的眼睛通红。
“滚,滚开!”靳东升使劲一扯,把徐楠弄了个踉跄。
“好啊,你要疯,我就跟你一起疯!”说罢,徐楠从门后找了个棒球棍,对着屋里的东西就是一通砸,电视,电脑的碎片炸得一地,可是似乎还不解恨,突然拿起了一个打火机,走进靳东升,手放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了几下……
“靳东升如果你要死的话,我陪你!”撕拉打开的打火机一下子把窗帘点燃了,吓得徐睿和耗子连忙扑了过去,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徐楠,这时的他们才觉察出徐楠的异样。
“徐楠,你也跟着发疯?”徐睿大吼道,要不是耗子拦着,他绝对一拳打在她那张可恶的脸上。
徐楠缓缓一笑,“我早就疯了,难道你……不知道?”
徐睿一阵,眼神复杂,是啊,他早就知道徐楠有精神问题,可是这么久他以为她好了,可是……事情似乎并不是那样,到底还有多少事情他们不知道?
靳东升被徐楠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也不轻,酒也醒了大半,反身扣住徐楠的手腕,把她牢牢固定在自己身前,眼中透着一丝的惊惶。
“楠楠,楠楠……”靳东升一遍遍召唤,渐渐疯狂的徐楠开始平静下来,整个人就如新生的婴儿一样,无助的依靠于靳东升的身上,牢牢抱着他不放。
“东升,靳东升,不许你忘了我,不许……”呢喃过后,她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面对满是的狼借,三个大男人是有些难以想象,这么强的破坏力,这么可怕的念头,而……这竟然是他们一直认识的那个看似无害的女人。
“找人重新收拾了,今天的事情不准再提。”靳东升冷着脸说完,带着徐睿先一步去离开了夜总会,到了车里,徐睿看着靳东升,有些愧疚。
“东哥,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说的。”
“算了,都是我的不对,要不是我今天发疯,也不会害的她又复发,明天等她醒过来看吧,希望她能好起来。”靳东升说的疲惫,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
“赶紧找个宾馆住一晚上吧。”靳东升疲惫的说道,这一天简直是没法形容,和夜筱希闹分手,徐楠还被发现有精神疾病,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操……
徐睿在附近找了一家,开了一个大套房,把徐楠放在主卧里面的大床上,盖上被子翻了翻眼皮,终于松了一口气。
靳东升倚在门口看了两眼,靠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徐睿观察了一会儿,轻轻走了出来,坐在靳东升对面的沙发,抬眼看着他。
“东哥,你和小嫂子……”
“以后别跟我提她,我们散了。”靳东升猛的睁开眼睛,怒视着徐睿。
“东哥,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啊?你俩也处了那么长时间,怎么能就这么说分就分了?”徐睿劝道,他知道靳东升的脾气,可就是知道才不希望他那么冲动,毕竟人这一辈子能真真正正的爱过几个人啊,爱一次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