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氏瞥了凤宏泽一眼,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嗯。”
凤心瑶如释重负,赶紧去给凤宏泽弄糖水,巫氏在边上看凤心瑶小心翼翼地伺候凤宏泽,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你二哥再这么下去迟早变得跟安阳那些废物一样!”
“祖母!”凤心瑶跺了跺脚,替凤宏泽辩驳道:“我二哥就是嘴欠了一些,毛躁了一些,心浮气躁了一些,傻了一些,其他的都挺好的,没有您说的那么糟!”
巫氏瞬间瞪圆了眼睛,“这还不叫糟?你还想他糟到什么程度?我看村子那二狗子都比他激灵!”
村子里的二狗子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是村子里有名的傻子。
凤宏泽本来已经悠悠转醒,听了巫氏和凤心瑶的话一口气没上来,被气晕了过去。
祖孙俩斗了半天嘴,巫氏才想起正事,“你昨天拜仙今天卜卦,可有算出什么来?”
被巫氏这么一说,凤心瑶才想起被耽误的正事,急得一跺脚,赶紧回去拿起龟甲,凝神静气卜算。
巫氏看着她难得没有出声,凤宏泽再次醒过来,经过一天的刺激,他也算是学乖了,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看着凤心瑶占卜,竟然有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好一会儿,龟甲里掉出四个铜钱,凤心瑶凑上去认真看了看,神色渐渐凝重。
巫氏还是一脸平静,“怎么样?测出什么了?”
凤心瑶懵懵地抬头,呐呐道:“有贵人从北边来,贵不可及......”
凤心瑶斟酌了措辞才这么说的,其实卦象显示,此子贵不可言,她心里大概有数了。
巫氏满意地微微颔首,“不错,虽然还算得不够精细,但也算是小有所成了,既然你算到贵客临门,那就算算贵客是男是女,何时登门,也好让你哥哥们收拾客房,扫榻相迎。”
凤宏泽:“......”我真的是巫氏的亲外孙?
祖孙俩说了会儿话,凤心瑶再次认真卜算,凤宏泽已经认命乖乖起身,一脸身无可恋地出了堂屋,他觉得只有找凤宏水才能疏解心中的悲愤。
凤心瑶用了一天的时间总算是算出贵客临门的时间,巫氏支使两个孙子干活,至于凤心瑶,早就躲到祠堂拜仙去了。
三天之后,凤陶和罗氏回来,看两人的神色就知道事情进展得很是顺利。
凤陶一脸喜色地打算跟家人分享,哪知巫氏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不感兴趣的样子,凤心瑶一门心思在占卜上面,压根不去理凤陶,反正回安阳还很久,这事她不管,凤宏水兄弟俩因着被巫氏奴役,早已精疲力尽,哪有那闲情逸致去听凤陶掰扯。
一家子兴致缺缺,弄得凤陶很是无趣。
罗氏收拾完东西,出来考教三个孩子功课,凤心瑶和凤宏水还好,凤宏泽免不得又吃了一顿挂落,心下更是凄凉。
日子一转眼便到了端午。
江南的端午过得很隆重,不仅要包粽子还要划龙舟,家家户户门上要插上艾条菖蒲,这一天就是穷苦人家都要象征性地完成一两样。
李家一早便派人送来一盒精致的粽子,还邀请凤家一家子去游湖看划龙舟。
凤陶收到请帖心下激动,跑回堂屋将此事告诉巫氏,巫氏审视了凤陶几眼,掐指一算道:“午时之前必须上船,上了船老实一点,不必主动与人结交,谨言慎行,下了船马上回家。”
凤陶嘴角抽了抽,闹不明白为什么他出一趟门还要算一卦,碍于巫氏的威严,凤陶只能老实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