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吕年哲打着贩卖土地心思的时候,颜景泰找上门来,当即泼了吕年哲一盆凉水,“吕大人,您不是还想着在那个地方组建村庄吗?要是你把土地的价钱抬上去,那些穷苦的百姓哪里买得起?若是卖给那些富贵人家岂不是与你的初衷相悖?听我一言,这钱财事小,政绩事大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在颜景泰一通“恐吓”之下,吕年哲不得不咬牙放弃高价卖地的念头,那心就像在滴血一般。
开春之后,河道再次开工,停歇了一个冬天的渔民迫不及待地赶过来挣钱,天还没亮,施工的河道上就已经集满了人,至于捕鱼的事情,全都交给家中的老弱妇孺,能捕到鱼最好,捕不到他们在这边好歹一天还有五十文的收入可以领,还有人特地带了香烛供品前来山神庙祭拜,这里已经热闹得像个小集市了。
因为是第一天,颜景泰和吕年哲必须出面,吕年哲说了几句鼓舞人心的话宣布正式动工。
与此同时,司徒铮那边总算有了些眉目,只是越查令他越不安,方铁过来协助他,全程跟他在一块,自然也品出了一些不同的意味。
“西单刺客在景泰放火烧山挖出白骨之后行刺,统共有三十个人,假设那两百八十具骸骨是西单杀的东盛人,那就证明东盛境内至少有两百八十个西单人,现在死了三十个,还有两百五十人,怎么把他们找出来?”司徒铮在纸上写写画画,对着广信府的地图蹙眉沉思,这些是他们目前得出来最有可能的结论。
方铁坐在边上,不时抆拭着自己的佩剑,凝神问道:“那些西单人身上可有什么特点?”
“有!每个人的后背上都刺着西单的文字,像是他们的代号,每个人都不一样,而且西单人的体格跟我们东盛人还是有些差别的,平时穿上衣服看不出来,但要是脱了衣服一对比,差别还是很明显的。”司徒铮盯着方铁,尽可能地给他提供有用的信息,如今他也只能指望方铁手中那支精锐了。
可惜颜景泰给的信息还是很有限,他们总不能把广信府所有的百姓都查一遍吧?
“封城吧!为今之际也只有封锁广信府的出入口我们才有可能抓住那些人。”方铁一阵无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两人相视一眼,只能苦笑。
待吕年哲和颜景泰从河道上回府城,发现整个府城的气氛紧张,跟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完全是两个状态,等他俩一上岸,立马有官兵拦住他们的去路,非要他们脱衣检查。
颜景泰一脸懵逼,吕年哲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臊的,强硬地拒绝检查,将士兵骂得狗血淋头,“本官是广信府的知府,这里归我管,你算是哪根葱,敢拦本官的去路?”
士兵可没见过吕年哲,再说了,他们两人也没有穿着官服,谁知道是不是假冒的,士兵不信,非要两人脱衣检查才肯放行。
在颜景泰的规劝下,吕年哲不得不一脸羞愤地脱衣服,心里把这些人骂了几百遍。
待吕年哲沉着一张脸回到府衙,没想到又被拦下了,这回他可没有那般好脾气了,当即跳脚质问道:“又是谁让你们拦住本官的?知不知道本官是谁?”
守门的士兵面面相窥,还是不肯放吕年哲进去,把他气得快要吐血了,大声嚷嚷道:“哪个混蛋霸占了本官的府衙给本官滚出来!”
外面的动静惊扰了府内的方铁和司徒铮,两人出来一瞧,见到已经气疯了的吕年哲还有一脸茫然的颜景泰,赶紧让人放心。
吕年哲一下子冲到两人面前,指着他们气到无言。
司徒铮讪笑着安抚道:“吕大人,事有轻重缓急,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广信府混进了两百多个西单奸细,随时都能制造动乱,我们这也是帮吕大人的忙啊!”
“帮我的忙?我还要谢谢你们不成!”吕年哲气得脑袋发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等等,你说什么?什么西单奸细?”
颜景泰也是一脸诧异。
待司徒铮和方铁把情况与两人说了一遍后,吕年哲已经吓得腿软站不住了,一个劲儿地哆嗦道:“几位大人……此事非同小可,绝不可儿戏……你们是不是要再仔细好好查查,万一弄错了呢?”
吕年哲是打死也不愿意相信他治理的广信府有两百多个西单奸细,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