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火棒的许秋白闻言忙抖了抖,果然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许秋明吸吸鼻子,满足道:“真香啊。”
许秋白将一个小个儿的地瓜弄出来,磕去灰又扒了皮,然后在许秋明期盼的目光中拿了帕子包着递给了贺婉瑜。
贺婉瑜接过地瓜满足的吃了一口,一旁的许秋明委屈极了,可怜巴巴的瞧着贺婉瑜吸口水。
“真香啊,真甜啊。”贺婉瑜故意舔舔嘴巴,发出感叹。
许秋明瞪大眼睛瞧着还不自觉的吧唧嘴:“嫂子嫂子,真的那么好吃吗?”
贺婉瑜煞有介事的点头:“特别特别好吃。”
“嫂子.....”许秋明瘪嘴,可怜极了。
那边许秋白不紧不慢,只当没瞧见自家兄弟丢人的模样,又扒出一个,然后扒了皮包好递给了惠氏,然后又弄一个给贺平洲,再是贺荣。
轮了一圈都没轮到自己许秋明觉得自己可怜极了。
惠氏笑着朝他招手,“秋明过来,你哥不给你吃,伯母给你吃。”
许秋明立即喜滋滋的过去了,“伯母您真是个大好人。”终于吃上惦记了一下午的地瓜,许秋明觉得满足极了。
贺婉瑜拿肩膀碰了碰许秋白,低声道:“太坏了你。”
许秋白放下火棒自己抆了手也拿了一个吃着,嘴角勾勾,“咱们彼此彼此。”
“讨厌。”贺婉瑜笑着转过身去,实在是小胖子许秋明太好玩,他忍不住逗逗他,不过许秋明也果然没让她失望,表现精彩绝伦。
地瓜吃完,天色也不早,两家都在清河县,贺婉瑜惦记着回去睡她温暖的炕,也没留在贺家吃晚饭便拖家带口的出了门。
只是他们出门的时间有些不凑巧,路过崔家的时候崔家的大门也开了,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嘴唇紧抿着,眉头皱着,而她身边则是一脸赔笑的崔母。
就崔母那德性都能赔笑,贺婉瑜惊讶一把然后结合惠氏瞧的热闹便知是谁了。
贺婉瑜嘴角弯弯,正对上崔母的目光,贺婉瑜不嫌事大咧嘴笑了笑,然后将车帘子放下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了。
崔母本来就不是好性子的人,若不是崔家最近事多,李家又有些地位钱财,而她又被李家正好瞧见了她骂李氏,她才不会对李母曲意逢迎低头赔笑。
本以为这个时辰外面也没人了,谁知竟然碰上贺家那个狐狸精。
崔母银牙咬碎半口,阴沉沉的盯着骡车走远。李母瞧着她的目光冷哼道:“亲家母这是觉得送送咱们委屈了?若是不行就让燕燕跟我们回去,我李家再如何也不能少了她口吃的,更不会被人当牛做马还得挨骂挨打。”
李母的话如刀子般刮在崔母的心上,崔母讪笑:“亲家母说笑了。”
李母哼了声也不想说话了,要怪就怪自己那闺女实在太蠢又不争气,哪个媳妇生了俩儿子后还被婆婆拿捏的死死的,可惜她那闺女不听她的,让她跟着他们回李家都不肯,哭哭啼啼的说舍不得孩子,活该被打。
只是总归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舍不得她吃苦,要不是与崔家人讲条件,她早就带着儿子回清水县去了。
送走李母,崔母脸上仅存的一点笑也收敛了,想到在炕上躺着半死不活的闺女心就沉了下去。
今日一早她便询问闺女那些乞丐的下落,可崔云兰也不清楚,而且只要她一提这事儿立马大喊大叫。吓得她也不敢多问了。但这事儿却是贺家引起的,就贺家那个狐狸精她也不能放过。
——
除了回娘家,许家这边没有亲戚,所以初三开始,贺婉瑜他们便闲了下来。
许秋明励志要考状元,每天早起扎马步然后读书练字。许秋白自从与贺婉瑜说定要办农场便趁着闲暇到处打听近郊的地。
而贺婉瑜倒是想忙活起来好打发无聊的时间,可做饭翠丫抢着干,洗衣服太冷她不愿沾手,做衣服翠丫也抢过去,一天当中唯一的乐趣也就是吃饭的时间了。
一直到了正月十五,许秋白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道:“今晚咱们看灯去。”
贺婉瑜眼前一亮,终于不用窝着了。没有手机电脑高科技的古代做个宅女太痛苦了。
许秋明也一脸期盼,从年初三开始他便努力读书,好不容易趁着元宵节出去玩,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三人收拾妥当,天色也不早了,翠丫坚持在家看家,便由她去了。三人出了门走了两个胡同便到了清河县主街。
此时主街上人已经不少了,平时出门少的姑娘们也纷纷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三五成群的出来了。
街道两旁的铺子也纷纷点起了红灯笼,更有酒楼饭庄的挂上灯笼贴上灯谜吸引食客的注意,当然街道上也有小商小贩兜售小玩意儿,贺婉瑜瞧了眼小摊子上的面具,许秋白便买了三个。
贺婉瑜戴了个猴子模样的,别提多滑稽了,许秋白为了和贺婉瑜配对也戴了只猴子,倒是许秋明竟要了个兔子的面具带上了。
路上戴着面具的也不少,倒是不显得奇怪,路上人越来越多,许秋白一手牵一个,笑道:“可得抓紧了,谁丢了都不好找。”
许秋明皱眉瞧了瞧他哥,觉得一定得抓好了,否则他如果丢了他哥一定不会找他。
贺婉瑜被他发烫的手抓着,心里也暖和和的。许秋白转头朝她笑了笑:“抓牢了。”声音温柔的要滴水。
贺婉瑜抿唇点点头,往许秋白身前靠了靠。
路过德隆泰,许秋白道:“饿了吗?”
“不饿。”贺婉瑜没好气道,明明出门之前刚吃饭没多久啊,她在他心里难道就是个吃货?
旁边大灯泡许秋明抬头瞅着他哥,“哥,我饿了。”说着还眨眨眼表示他很可爱。
许秋白冷笑:“饿着。”还不等许秋明委屈许秋白又补刀,“正好减肥。”
许秋明顿时不敢说话了,他突然特别怀念他哥曾经沉默寡言三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时候,那时候多么的好,他怎么说都行,可现在居然时不时的就开启毒舌模式哄他一顿。
他的心好疼,千疮百孔。
贺婉瑜乐呵呵的瞧着许秋明的小眼神,然后笑眯眯道:“跟嫂子说喜欢吃哪个。”
小心灵受伤的许秋明当即指着旁边的糖葫芦道:“糖葫芦,”他眨眨眼,嘴甜道,“嫂子,糖葫芦可好吃了,酸酸甜甜的,张大叔卖的糖葫芦最好吃,嫂子一定会喜欢的。”
贺婉瑜笑着朝许秋白使个眼色,许秋白无奈的去买了,然后递给贺婉瑜,贺婉瑜接过来然后给了许秋明一支,“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