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纽约下水道的鳄鱼传说起源于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八十年前有人在哈林河边的某一段下水道里抓到了一条鳄鱼,此事被《纽约时报》刊登报道引起了轰动。

当年整个美国东南岸的皮革产业都很兴盛,捕捉又饲养鳄鱼待其长大送去工厂加工是常态。与此同时,纽约人饲养鳄鱼做宠物这种被认为时尚前卫的做法也风靡起来,可想而知鳄鱼的数量开始泛滥了。

然而,鳄鱼毕竟不是猫狗这样适合家养的宠物。随着鳄鱼的年龄增长,其野性难驯也日益凸显,何况成年鳄鱼需要较大的空间才能生存,很多人根本没有养鳄鱼的条件。

如此一来,纽约风靡一时的鳄鱼潮又急速退去了。

在经济大萧条时期,美国资本家将过甚的牛奶到入了河里。这次虽然目的不同却也有人效仿之前的作为将鳄鱼放生到河里,还有的人则索性将刚出生的小鳄鱼冲入马桶里,眼不见心不烦。

当《纽约时报》报道出了那则新闻后,有关鳄鱼的传说就遍地开花了。诸如布鲁克林地铁站里的黑影、东河流域桥下时隐时现地血盆大口等等,也有这样的恐怖故事问世。

不过,纽约下水道在几十年里经过了改建维修,却也没有再闹出过鳄鱼妖作乱的大动静。有时人们会猜想鳄鱼们不是消失了,只是藏在了错综复杂的下水道世界里,那里宛如一个地下城池,而它们正是以生活在地下的人为食物。

“一块鳄鱼皮不能说明什么,我们还是要以监控为准。”贾斯丁在冷场时分还是很相信科学,“至于管道里的抓痕,这也可以解释,毕竟有那些人住在下面,他们说不定在涨水的时候,刚好路过这一段区域,留下了到此一游的指印。”

贾斯丁说得自己都不信了,但这样的解释总好过鳄鱼妖隔空将五个人抓走了。“你们不要都看着我,我会有压力的。现在我们该相信局里的技术科一定能破解笔记本密码。”

“既然如此,这块鳄鱼皮就留给我们了。”行壹捡起了那块白色的皮放到了一个玉盒里。皮上面的味道几乎就要消散了,却还有一丝残留也许能帮助确定它的原主在何处,当下先要锁住这一丝气味。

这也该算现场证物之一,但在场的一众警察却都保持了沉默。

如果他们说了什么,当下就会被郑风抓到空子,那么抓鳄鱼这种奇怪的事情就不得不由他们接手了。沉默有时候是一种不得不为的好习惯。

即使行壹想要进入纽约的地下世界探查,她起码需要进行前期准备,比如说弄清大致方位与搞到一套适用的装备。这就还是先与警队一并回了皇后区分局,而在一路上查了看早前让爱德华调查的下水道分布图。

菲利克斯的废宅案告一段落后,行壹特意请爱德华查到了整个纽约的下水道系统分布图。

从已知的数据可以看出脚底下的世界太过庞大。地下世界被分成上下几层,排水管道的大小不一,大的甚至能当做矮房居住,而又分废弃不用与使用中的两部分,所以地下世界里才能住了很多流浪者。

这一夜注定无眠。

大概午夜零点过后,一众人在警局里吃着外卖宵夜等来了两个消息。

布鲁克林区的营救工作成功了,朱志涛虽是被关在冰库里但仍有生命体征,目前已经被就近送外医院抢救。伊凡诺夫及看守冰库的同伙被顺利抓获,分局同事正在连夜审问那两人让他们交代之前的犯罪经过。此外,阮的电脑密码也都被破解了,其中不只有监控记录还有一些账目交易往来。

目前的很多证据都表明此案正是一个跨国器官贩卖的大案,除了昨夜22:44后的三分钟视频监控录,将这个案子变成了一起灵异案件。

监控录像拍到了保泽钦与谢祺下车逃跑,但是并没能拍到他们跑到了哪个方位,随后只见瓦列里转身朝前追去并且掏枪朝着两人逃跑的方向射击。古怪的事情正在此事发生了,先是站在窨井盖一侧的阮瞬间消失,而瓦列里与索菲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也开始逃跑,瓦列里又是再对着空气全力射击,但他们并没有跑多久也骤然也凭空消失了。

“雨势太大了,那里的光亮不足,所以没有办法还原更加清晰的景象。”技术人员说了因此不能切出先后失踪几人的清晰近照,只不过凭空消失却成了事实。

行壹却看着监控现里面一闪而过的三条白色鳄鱼,这是可以确定纽约的地下世界里真有鳄鱼妖了,而保泽钦与谢祺两人肯定也是进入了地下世界。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下去看一看。”行壹在离开警局坐到车里后做出出这个决定。其实她也有些犯难,妖魔鬼怪会的招数并不相同。鳄鱼妖盘踞地下世界几十年,暂且不知它们的势力范围,而暴涨的雨水让它们来去自如,但这些对于不能在水里自由呼吸的人类而言都是弊端。

易咸想了几秒就说了,“那我一起去为你指路。下面是一个大型迷宫,没有引路人想要仅凭那些平面图找到精准的路线是行不通了的。”

“易咸,你已经有十年没有踏足过那个世界了。下水管道的分布是不会变化,但说不定哪一头的路就堵住了。”

郑风并不赞同两人的冒险行为,不管是不是鳄鱼妖抓走了人,营救工作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进行,而不是在搭上性命的情况下进行。“你们都不该去,这场雨太大了并且完全没有停的趋势。纽约有几十年没有下过这样的接连暴雨,暴雨意味着下水道里都是水。我可以肯定这一场雨再接着下一天的话,地下世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又是鳄鱼又是大水,你们不能赶着去送死。”

行壹赞同郑风的观点,可是她还没有拼到极限。“我总要试一试,如果真的无能为力,也不会用自己的命开玩笑。”

易咸已经联系了凯文希望能尽快搞到装备,但是凯文说了最快也要明天一早,这就只能大半夜打扰老周去了。

要说关键时候还是老周靠谱,他立马就能调来两套尖端的便捷下水设备,并且在两个小时时内送到约定好的地点。

“很多玩极限运动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他们只是在挑战极限并不想送到自己的小命。”

郑风没有在继续劝说,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不论是生或死,不论是想要尽力救人或是为了美人奋不顾身。

郑风开车将行壹与易咸先送到了最近的酒店,让他们能抽空睡一会恢复体力。

凌晨01:50,皇后区某处的下水道入口,地处在某个废弃的地下车库之侧。

由于暴雨已经看不到地面上还有路人闲晃,此时比老周来得更快的是亚伯。

亚伯在接到了行壹的电话后就从华盛顿一路开车刚刚到了纽约,因为出现了面带狒狒之相的人,外加朱志涛很可能被黑巫师盯上了,他必须亲自走一次纽约。在半途已知朱志涛得救,他还没能放下心来就又听到了鳄鱼妖的传闻。

“我非常不赞成你下去。”亚伯停车摇下车窗后对另一辆车里的行壹直接说到,“在这样的天气里进入地下世界,你完全占不到任何优势。它们手里有人质,而最助长它们妖力的水达到了满值,最关键是你根本不知道下面是否存在鳄鱼妖开辟的异度空间。你认为还能运气好得遇到第二条站在你这边的羽蛇吗?”

行壹抓住的重点却是亚伯知道地下鳄鱼妖,怪不得他强调了要马上面谈。“我并没有请你一起下去,而你知道鳄鱼妖,那么意味着从前有人处理过相关的问题。难道你不是专程来将那些消息透露一二吗?”

亚伯还真不是来提供情报的,起码他是希望所说的话能打消行壹一探究竟的想法。“妖是多种多样的,有的也许能与人类成为朋友,可是有的只是遵从了大自然的规则。我们与它们的关系只会是猎人与猎物,至于占了哪一头就看谁的本事高,而很不巧的是鳄鱼妖没有与人类修士做朋友的打算。

我没有下去过,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脾性,或者说它们的修为有没有进化出脾性这一说法。我知道的是曾有修士捕杀过鳄鱼妖,正如妖怪吃人的肉体与灵魂,人类也杀妖怪来制作炼金物品。一只白鳄鱼妖的心脏或者眼泪能在巫师集会上卖出高价,为此死过不只一个修士。

鳄鱼妖也试探着离开过地下前往地面,为此几十年前美国有一群修士联手下了诅咒限制了它们来到地表,以防出现大规模地食人事件。”

“因此,我认为鳄鱼妖们不会问你为何而去,仅是感知你有法力就足以让它们仇视你了。”亚伯也只能言尽于此了,但如果换做是他接手此事,也许他也不会选择半途而废。

行壹点了点头从包里取出了一块雕刻好的玉牌,玉本身并不名贵,但那些雕纹使得它仿佛渡上了一层光。她将玉佩放到了车窗口,“上次你说了希望求购一枚华国特质的安魂玉符,以而让你顺利进行七月的探险活动。我等不到去女巫镇定制枪了,给我你身上的枪,还有所有银子弹,它就是你的了。我想你是随着配枪。”

“你可真是……”亚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会用枪吗?银子弹并不会自发瞄准。”

“这是我的事情,你换还是不换?对你而言,这不是亏本交易。”行壹晃了晃玉符,有这样镇魂效果的可遇而不可求,但是亚伯随时可以再去制过枪。“外加一个条件,你在这里多留几个小时,为我带守一个回路灯。万一在下面迷路了,还能有一个方向标示。”

亚伯终是答应了交易,“好。这里是一把枪与十二发子弹,这次也不指望能回收利用。我在这里守到明天正午,按照雨量分析,想要不被淹死逃出来,你必须在正午前回来。”

行壹交出了玉佩接过了枪与子弹,转身就给了身边的易咸,“我确实不会用枪,所以你拿着吧。它在水里一样能用,希望你的准头能每一发命中额头正中央。”

易咸看着手里的枪与弹夹,一时间有些神色莫名。

“怎么了?现在可没时间让你适应一下,而你还能选择不去。”

行壹打算以白鳄鱼皮为引子寻找鳄鱼妖的踪迹,易咸能带她走一条效率最高的捷径固然很好,如果没有他的话,那么还是要闯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