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劲莞尔,将她从层层叠叠的被褥中间挖出来抱在两臂之间,“好了,明早还要上学,早点睡好不好?”
“不好。”有人宠当然要抓紧机会放肆任性、胡搅蛮缠,“我想你陪我一起睡。”
“不行。”想都不用想,依然是拒绝、拒绝、拒绝。
但抵不过江楚楚语出惊人,“但是我很饥*渴哎。”
“再乱讲今晚带你去泳池饮水。”
“哼——”她气到推开他,从床上跳到地上,带着满腔愤懑去找睡衣,“我去洗澡,我不关门,你也不许走,看你能忍到几时。”
哗啦啦水声不断,她说到做到,不关门也不躲在角落,但她洗完出场,发觉肖劲虽然还在,但已坐到她书桌旁研究她的化学习题。
楚楚现正像一颗硕大的长角的柠檬,从头到脚散发着柠檬沐浴乳的余香,走到他身后低头看,他居然用红笔将她做错的题一道一道都勾出来,一旁还附上解析,更总结出下一回应当注意哪一些方面。
她顿时无言,认为自己即便脱光衣服站在他面前,他都可以目不斜视为她一件一件穿戴整齐,且半片多余的皮肤也不露。
这哪里是barsix先生?
分明是唐僧,会做高中化学题的唐僧。
肖劲回过头笑着说:“化学令你很头痛?习题本上还要写脏话。”
楚楚耸耸肩,根本没将化学课放在心上,“反正考多少都没所谓。”
“我记得你从前对读书很认真。”
“你会错意啦。”她从枕头底下翻出钥匙打开书桌抽屉,找出最下层的文件袋,打开来居然是英文录取通知书,“我已经拿到多伦多大学录取通知书。”
她动作迅速,连肖劲都惊讶,“你什么时候开始着手申请?”
楚楚说:“去年十一月就拜托在多伦多生活的表哥帮忙留意,今年三月正式向三所学校递交申请,最后选择ut。”
“你比我想象中更坚决。”
“拜托,我跟你说过绝不向程嘉瑞妥协,我不是说说而已好吗?”她收起文件,再一层接一层锁好,“怎样,是不是由衷敬佩肖太太?”
肖劲说:“敬佩且深感压力。”
她笑个不停,“你要多多努力呀肖先生。”
他提醒她,“已经十二点三十分,早一点睡觉,肖太太。”
她似乎对此称呼尤其满意,因此终于肯听他话,乖乖上床睡觉。
这时候江楚楚对未来仍然充满希望,每次睁开眼都是幸福满溢的一天,时间走得太快,乃至于醒过神已经是盛夏。
江展鸿于七月初返港,近来东南亚金融市场动荡不安,泰铢价格一泻千里,本埠虽与伦敦纽约齐名,但事实上不如纽约背靠马歇尔,一百年来不事生产仍能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