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野兽张嘴,在她颈侧留下两排红红牙印。
她疼得想哭,但必须忍住。眼泪除了让他愈加兴奋,并没有其他效用。
她迟早要杀了他,把他溺死在浴缸里、推他坠楼、向他投毒……哪一样都可以。
“好了。”“持刀人”终于大发慈悲,“叔叔阿姨都在等,有话回去慢慢说。”
谁要跟他慢慢说?她几乎想要举起行李箱砸在他那颗金贵的脑袋上。
航站楼外阳光充裕。
程嘉瑞拉着她走到一辆纯黑兰博坚尼附近,打开车门。
楚楚少不了惊讶,“你换车了?”
他发动跑车,嘴角带笑,一双眼紧盯前路,仿佛是在专心开车,但遮不住隐隐约约得意,“阿楚在多伦多不看财经新闻?恒指突破一万七千点高位,人人都赚的盆满钵满,这辆车就当提前庆祝。”
她不懂一万七千点概念,只晓得这城市七百万人,百分之九十九一出生就迷恋投机,任何一个犄角旮旯都能抠出钞票,无论是股票、期货、基金、楼花,天生就懂,样样都来。
明明是金钱社会,却整日拿法制、民主高喊口号。
明明自己是三十分,却恨不能将十五分的大陆人踩到脚底。
到现在才明白,这就是个比烂的世界。
不用多么繁荣富强,只要不比你烂,就能将所有罪责都推给你呀“大陆狗”。
来shopping?暴发户。
来旅游?土匪垃圾。
来吃饭?抢粮食。
来治病?“大陆狗”还想治病,去打狂犬疫苗啦痴线。
但你烂到负分,文明人反而大发慈悲,为你捐款捐物献爱心。
真是个疯疯癫癫的世界。
再回到角楼国际机场。
二号客运大楼人流渐增,人们亲吻、道别、泪眼依稀,匆匆离去。
他足足等够一小时,仍打算继续等下去。
然而她等的人却已经走了。
他心知肚明。
他只是……被一片积水的云压住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