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白的回答, 让魏大海满足的大笑,他不断地在手机里嘲笑这些有钱人,挂断电话,转头见时雪珍竟然哭了, 更加得意, 嘴里骂着有钱人, 又说自己当年如果不失败, 又会如何如何。
就在他骂得正畅快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是那个势力抠门的房东。
踹倒脚边的啤酒瓶,他骂骂咧咧去开门,准备让房东后悔。
打开门的一瞬间,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扣在了地上。
“别动,警察”
时雪珍坐在地上,看着与警察一起赶过来的时以白,哭得越来越厉害, 救她的警察以为她是在害怕, 不断安慰她。
“对不起, 对不起”
时雪珍嚎啕大哭,被警察扶着出门时, 想要伸手去拉时以白的手, 却被他躲开了。
她愣愣地看着时以白,警察把她扶到救护车上休息时,她都没有从这种愣怔中走出来。
魏大海被抓起来以后, 才知道时雪珍的手机与手表都有安全定位装置,在时以白与他周旋, 任由他辱骂时,他的位置已经被警方掌握。
现在的科技多发达啊,早已经不是以前了。
是他忘了,他走不出当年风光的记忆,拒绝接受现在的一切,所以才与现在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在忙,时以白走到救护车旁,眼神里淡漠无情。
“以白”
“二十三年前,我从楼梯上摔下去,你看着却无动于衷。那天晚上的地板,很凉。”时以白忽然开口“我跟你不一样。”
被时以白亲手撕破这层不堪的秘密,时雪珍面色惨白。
“十六岁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的出生是错误。”时以白抬起手背,上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他手指微微痉挛,面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父母嫌弃我天生带来的毛病,你恨我的出生。”
十六岁十六岁
时雪珍突然想起来,那年爸妈在时以白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可爱的毛线玩偶,他们气得砸了时以白的房间,最后玻璃不下心划破时以白的腿,他被送去了医院。
十六岁,正是人迷惘又敏感的年龄
“我遇到了一个小姑娘,说男孩子爱哭也没关系,还说怕被别人发现的爱好,就偷偷做。”时以白轻笑“我很感激她,在那个瞬间改变了我偏激的想法。”
时雪珍瞳孔微颤。
“因为她,你讨厌的弟弟一直好好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时雪珍痛苦万分,她知道,她这一辈子都无法跟回忆和解了。
“以白,时以白”
有个声音由远及近,格外清晰。
“她来找我了。”时以白脸上露出温柔的笑,他看着时雪珍,神情平静“就这样吧。”
他看着向自己奔跑来的年轻女子,把受伤的手,背在了身后。
“以白”金翡看到站在救护车外的时以白,连忙跑过去,把手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冷不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问题很多,但并不影响她把时以白包裹得严严实实,这么冷的初春夜晚,她的额头上却布满了细汗。
“我没事。”时以白轻轻擦去金翡额上的汗,笑容温柔又善良“虽然她以前不太喜欢我,但她是我的姐姐,我怎么能不管她。”
“你真是”金翡心疼地看着他“哎呀,让我心疼死了。”她家以白总是这样善良又温柔,她真是一刻都舍不得让他受苦。
“嗯。”时以白笑“那你多心疼心疼我。”
金翡注意到,他有只手一直背在身后“那只手怎么了”
“没什么。”
“拿出来我看看。”
“真的没什么。”
“快点拿出来我看看。”
在金翡紧追不放的目光下,时以白慢慢把手拿了出来,漂亮的手背上,有很大一块擦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疼不疼”金翡小心翼翼捧起他的手,在上面轻轻吹着气,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一块珍宝。
“不疼。”时以白扭头看了眼时雪珍“刚才急着去救姐姐,不小心把手擦伤了,这么点小伤,也不是什么大事。”
“谁说不是大事”金翡想起时雪珍昨天跟她说过,时以白疼痛异常的事“在我心里就是大事,我们去处理伤口。”
“我一个大男人,因为这点伤口”
“男人怎么了”金翡看到远处赶来的谢礼肃跟一个中年男人“她的家人已经来了,你跟我走。”
时雪珍这才知道,原来金翡早就知道她在救护车上,可是金翡一直都没有看她,没有给她任何眼神。
“好。”时以白用没有受伤的手,牵住金翡“你带我走。”
警笛声,说话声,都无法打扰他们两人之间的安宁世界。
当他们与谢礼肃擦肩而过时,时以白抬头看了谢礼肃一眼,嘴角露出了笑容。
谢礼肃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人,目光留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最后与时以白带笑的双眼交汇。
直到他走到救护车边,看着抱膝痛哭的妈妈,才渐渐找回理智。
靠近妈妈,他听到她边哭边呢喃着对不起。
对不起谁
时以白吗
“医生大哥,请您轻一点,再轻一点。”金翡捧着时以白的手,让医生给伤口消毒更方便。
医生“”
如果他不是拿了很多钱的私人医院医生,现在真的很想让这位漂亮小姑娘闭上嘴。
“放心吧,伤口很浅,没有红肿,做好消毒就不会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