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孟寻真?”祝玉妍罩面的重纱后射出两道锐利如剑的目光,语调冷寒如冰,“当日你在竟陵欺辱我徒儿婠婠。这笔账本座尚未与你清算,今夜又来阻拦本座道路,是否铁了心要与我阴癸派为敌?”
“祝后之言,实令在下惶恐。”孟寻言辞颇为谦卑,但脸上一派风淡云清,绝无半点惶恐模样,“在下不敢阻拦祝后,只请祝后赏几分薄面,稍驻法驾片刻。”
祝玉妍冷笑道:“看来你们是早有预谋,一边去抓我门中长老上官龙,一边阻本座前去救援。只不知你们这几个后生晚辈哪来的信心,以为凭你一人便可拦下本座!”
一声娇呼,在孟寻真耳鼓内响起。虽然他早有准备,提前运功护住双耳,却仍感到耳鼓一阵隐隐刺痛,满耳尽是呼呼风暴的狂啸声。那风啸像浪潮般扩大开去,刹那间整个天地尽是狂风怒号的可怕声音。偏是四周宁静如昔,令他知道所有的声响都是祝玉妍弄出来的手脚。
当风声变成雷雨的声音时,祝玉妍婀娜多姿的身形倏地一隐一现,瞬移般出现在孟寻真的身前。一只欺霜赛雪的纤纤素手从袖底探出,看似轻柔无力地印向孟寻真的胸口。
在这一刻,孟寻真只觉自己宛如身处暴怒的大海之中,四周尽是汹涌澎湃的连天巨浪,身体被一股股湍急暗流般的无形劲力四向拉扯。若非他功力深厚由心志坚毅,早就东倒西歪立足不住。
“如此魔功,实是骇人听闻。除非石之轩心境复原,否则她这邪道第一高手,当真实至名归。”
孟寻真心中感慨,背后的玄铁重剑自动飞起落入掌中。一剑在手,孟寻真身上的气势暴涨,整个人便如一座壁立千仞的巍巍重山。虽身处祝玉妍结合“天魔音”与“天魔大*法”而营造出的混乱力场之中,却是任你风吹浪大,我自岿然不动。
他提剑当胸,运腕使力,使出自创两大杀招之一的“黄河落日圆”,挥剑在身前的虚空画了一个直径三尺左右的圆圈。在祝玉妍白皙如玉的手掌击到的一刻,恰好是他画到首尾相连的完成之时。
“波!”祝玉妍的手掌击在孟寻真所画圈子的圆心处,如同击中一潭难测深浅的清水,只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声响。
两人的身形都是一下大振,各自后退三步。孟寻真脚下接连发出“咔咔咔”三声轻响,却是将屋瓦踩碎了三块,反观祝玉妍脚下则是全无异状。
孟寻真虽看到自己在功力上与对方的差距,却并无半点气馁,他陡地发出一声嘹亮长啸,身随剑走,用出另一招“大漠孤烟直”,玄铁重剑笔直刺向祝玉妍的咽喉。
祝玉妍冷哼一声,玉手再次从袖中探出,纤长优美的玉指在虚空作出玄奥难明的复杂动作,轻轻点向玄铁重剑的剑尖。
孟寻真心中惊骇,他这一招“大漠孤烟直”是融汇千万变化之后化繁为简的杀招,但对方手指的运行竟同样蕴含无穷变化,而且是以变制变,隐隐自己所有所有可能进攻的路线,使代表着自己巅峰成就的一剑就如同傻乎乎送上门去与这功力胜过自己的对手硬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