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妖拿着小瓶要去喂他。
游戏问“这是什么”
长岁说“喝了吧,能帮你止痛。”
游戏一听能止痛,也不管过没过期了,立刻长大嘴巴“快喂给我疼
死我了。”
小树妖把瓶口抵到他嘴边,游戏仰高脖子,一口气把里面粘稠的液体全都吸进嘴里,一股恶心气味直冲大脑,让他犯呕,他拼命忍住,咽下去,咽下去以后才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这什么鬼东西,那么恶心。”
“你确定你想知道吗”长岁抬头看着他问道。
游戏噎了一下,说“算了。”
直觉告诉他,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长岁让贺侓去厨房把盆拿过来,把头发挽起来,然后从箱子夹层里摸出一把刀和一个小罐子起身往床边走过来。
游戏看着她拿着刀走过来,打了个寒战“你要干嘛”
长岁走过来“这些腐肉要刮掉,不然这个伤口是不会好的。”
游戏声音都哆嗦了“刮、刮掉”
“我刚刚检查了,你的伤口不是普通的刀伤,上面应该有什么在防止你愈合的东西,必须刮掉那层腐肉。”长岁面不改色的说着,突然用手指在游戏的伤口边上用力戳了一下。
游戏顿时惨叫一声
长岁挑眉看他“还疼”
游戏愣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感受了一下,迟疑着说“好像不疼了”
贺侓从厨房把盆拿了过来。
长岁让他放到床边上,然后举起小刀,对游戏说“那我动手了。”
游戏恍惚有种自己在长岁眼里就是一块牛排的错觉。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
游戏就看着长岁低着头用那把小刀在自己的伤口里切来切去刮来刮去。
血涌出来,她就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毛巾随便一擦。
虽然妖怪不会有什么病毒感染,但是这手法未免也太糙了。
而且虽然没有痛感,但是却还能感觉到那把小刀在他肉里刮来刮去,有的时候刮到骨头的那种触感他还能感觉到。
一开始他还能勉强看几眼,后来额头上冷汗直冒,双眼发黑,干脆闭上眼睛,把自己当成一块死肉,任她宰割。
小树妖受不了这个又血腥又恶心的场面,去外面了。
贺侓留下来给长岁打下手。
游戏冒着冷汗看着面不改色专注盯着长岁下手的贺侓,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天生一对。
长岁弄了半个小时才把游戏伤口上的腐肉全都刮干净。
腐肉刮干净了,剩下的都是新鲜的皮肉,她又从罐子里挖了几勺膏药糊在伤口上,这能帮游戏更好的愈合伤口,最后把床单剪成长条帮他把伤口包扎起来,顺便把他身上其他的小伤口也一并处理了。
再去看游戏,他已经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紧皱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药效还有几个小时,他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长岁轻舒了一口气。
游戏足足流了半盆血,吸足血的毛巾就有好几条,整张床看起来像是凶杀现场,别说游戏看着心疼,长岁看着也心疼,这得多少钱啊。
但是这些从伤口流出来血已经被污染了,用不了。
长岁用一把小镊子把从游戏伤口上刮下来的腐肉夹起来一点放进了一个透明的塑料小盒里。
然后看了眼这一屋的狼藉,放弃收拾,又看了看游戏,看他脸色实在难看,忍住没有叫醒他,对贺侓说“走吧,我们去外面,让他睡一会儿。”
长岁在外间仔细研究了一下从游戏身上割下来的那些腐肉,她手上没有设备,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里面很明显有能压制妖怪自愈能力的东西,而且还能够给伤口造成再次伤害。
可能是妖管局研究出的某种能够针对妖怪的毒素。
游戏说了,他的伤是被一个拿长刀的男人弄的,那个男人的刀上可能就附有这种毒素。
妖管局研究出这种毒素,对妖怪是致命的打击,而且他们还在抽取妖怪的妖力为他们所用。
很显然,妖管局已经不满目前的平衡状态,打算打破这种平衡,压制妖怪。
长岁理所应当的站在了妖怪这一边。
姜苏就有很多妖怪朋友,所以长岁从小就认识很多妖怪,他们对她也都很好,就像她的长辈一样。
在她看来。
妖怪和人类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人有好人坏人,妖怪也有好妖坏妖。
妖管局古来有之。
最初的创立者已经不可考据。
但是创立之初,妖管局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人类和妖怪共同生活的世界的和平。
它保护的并不只是人类的权益,同时还有妖怪的。
但是现在的妖管局显然已经开始变质了。
妖怪生活在人类世界需要遵守的条例变得越来越严格。
他们不仅抓捕伤害人类的妖怪,同时还开始对没有犯过禁令的妖怪下手。
他们在觊觎妖怪通过几百上千年的艰难修炼的成果,妄想着窃取它们的力量。
而妖管局和妖怪之间的规则和平衡一旦被打破。
那么迟早有一天,会给妖怪和人类带来灭顶之灾。
长岁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更何况妖管局的手,现在已经伸到她头上来了。
现在已经不只是白滢一只妖的事了。
事关于所有共同生活在人类世界的人类和妖怪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