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晚上,陆浣晨忽然病倒了,这一次的病症来势汹汹,侍女们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去叫了还在处理公事的陆西白。陆西白带着丁神医一同来看她。
丁神医坐在床榻前给她把脉,陆浣晨稍稍屏住了呼吸,苍白着一张病怏怏的小脸,抬眼看着丁神医。丁神医看了她一眼,收回手来,起身对着陆西白又说了一通与上次大致的话,之后他给她开了一些丸药和草药,便先离开了。
送走丁神医之后,陆西白将屋子里守着的人都清退了。他走到陆浣晨的病床前,垂眸看着一言不发的陆浣晨。他抬手轻轻摸了摸陆浣晨的长发,坐下来一旁安静地陪着她。等到药煎好送上来,陆西白扶起她喂她喝下药。全程陆浣晨一直低着头避免和他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喝完药之后,陆西白为她盖好被子就准备离开了。他知道那天过后陆浣晨对他一直很排斥,所以这些天来克己受礼,没有再做逾矩的事。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陆浣晨忽然伸手攥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她的小手凉凉的,比平常人的温度还要低得多。
陆西白一怔,眼中一瞬间闪过很多情绪,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他回眸,看向陆浣晨:“还难受吗?”
陆浣晨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她的眼睛很好看,尤其在现在,照明用的夜明珠散发着盈盈的光,找得她的眼眸也是如此。
陆西白俯下身子,很耐心地摸了摸她的脸颊:“难受的话就告诉我,好吗?”
陆浣晨垂下长睫,半晌,她抬起头来:“你留下来陪我。”
陆西白这下真的怔住了,他死死地盯着陆浣晨,眸中隐约有几分狂喜和不可置信。
“你说……让我留下?”他的声音有些艰涩。
陆浣晨却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她笑了一下,带着些许的轻蔑与嘲讽:“做一次也是做,做两次也是做,我为什么要因为可笑的坚持让自己这么痛苦。”
果然……
陆西白眼中的光微微暗淡。虽然陆浣晨还没有真正的接纳他,但是她肯做出这样的让步,于陆西白来说已经好了太多了。
至少她给了他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