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陈教授是中蛊?
甜妹儿一听,起身蹭蹭蹭跑去不远处找自己的大背篓。
山绅收遍陈教授全身,额头没发烧,身上三颗桃木珠丢两颗,剩下一颗被磨破得不成样子,还缺一个口子,珠子看上去是黑灰色的,异常暗淡。
带着侥幸心理,他把那两张一分钱展开,里面所画图案浅得开不见,展开瞬间,钱也跟受潮一样,湿润软绵。
将身上新桃木玩具放在陈教授身上,虽没有立即坏掉,但也坚持不了多久。
“杨同志,请问陈教授若是中蛊,该怎么解决?”李连长看一眼迷糊的陈教授,转身请教当地水族姑娘。
“养蛊不一定能解蛊,但蛊苗草鬼婆什么都会。只是她若是不愿意解蛊,基本谁也不敢去强迫她。”杨西妙子沉默一会儿,才道,“但是这位老爷子真的是中蛊吗?”
“我好像记得有检查中蛊方法。”
此刻,甜妹儿已拎着背篓跑过来,对着焦急万分的众人讲到。
她把一粒生黑豆喂陈教授,掐着他右手中指,再拿起蘸着神台锅庄烟子的毛笔,用清水沾湿,在他右手腕正中,歪歪斜斜写下一个“虫”字。
这都是她从夏氏祖先日记里学习的。
山绅偷偷瞄上好几眼,果然她毛笔字远不如他,嘴角微翘。
几秒过后,数分钟过后,手腕一切反应都没有,而失心的陈教授根本说不出口里黑豆是什么味道。
白跑一趟的甜妹儿:……
杨西妙子安慰道:
“草鬼婆不过三十岁,但她养蛊下蛊天赋异禀,是寻常检查手段不能解决的,各村能跟比天赋的只有我们村鬼师,但他可能不擅长用蛊,更喜欢放鬼。”
三十岁?
那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阿婆,竟然只有三十岁,不过比李连长大几岁。所有人有些不可思议。
见几人聚在一起,有好几位彝族姑娘小伙都来邀请他们跳舞,自然被婉拒。他们扶着陈教授走向彝族老人堆里。
那里有赤尔的毕摩爷爷。
他看一眼陈教授,直接道:
“我能力不够,不能作迷信。”
山绅抬头问道:
“请问老爷爷,陈教授他是中蛊,还是中迷信?”
“能力不够,辨别不清。”赤尔爷爷无奈摆摆手道,“但正在跳舞的那个小伙子,绝对是中蛊,因为祭祀仪式中,鬼邪已经消失,一晚只能跟一位黑苗姑娘跳舞。”
一旁杨西妙子捂着咯咯咯地笑,显然这在当地各个村落是常识。苗族姑娘漂亮但带着刺,但若是不详遇到黑苗姑娘,不懂事的小伙子们也会吃够苦头。
跳舞群里外族小伙子很少有人敢找苗族姑娘,更需要慎重,谁知刘强东第一个邀请的就是一位苗族姑娘,而且舞蹈过后,还不停邀请其他姑娘。
“不会是顶级情蛊的,她们看不上他。但若是继续跳下去,他精力会……”杨西妙子好心补充一句。
据说,情蛊是最难解的蛊之一。
解蛊后,下蛊人百分之九十都会死亡,就是那种孤注一掷的偏执爱情。
所有人:……
林君英无奈摇头,去人群里把活奔乱跳的刘强龙拉出来,看他红光满面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中蛊之人。
“朋友之妻不可欺,虽然你喜欢我,我是不会喜欢你的。”刘强龙左瞄一眼林君英,右看一眼叶三叔,意思很明显。
他完全忽略不正常的陈教授。
仅站着一秒钟,他身体还是不自觉舞蹈,脚步不自觉往姑娘堆里跑去。这时候,傻子都发现他的情绪太过亢奋、脑子不正常。
林君英大力扯着他衣服角。
刘强龙怒道:
“我不喜欢你,朋友之妻不可欺,再拉着我就打你。”
砰啪啪!
叶三叔直接控制力道对着他脸啪三下,把甜妹儿递过来的一把生黑豆,塞进他嘴里。
“咳,呸!”刘强龙气得原地爆炸,用力咀嚼黑豆,忽然高声道:“比炒胡豆香,好吃,靠,我刚刚做什么!”
他瞬间清醒过来后,头顶靑经疼痛得十分厉害,像是快要爆炸那种,双手抱着脑袋,哎呦哎呦叫换着疼痛。
“这恐怕得请黑苗或蛊苗村民来一趟,只是那些苗族姑娘们,最早也得三日过后,甚至十天半个月……”旁边一位彝族老大爷纠结盯着刘强龙,这小伙子恐怕得多吃点苦头,她们伤人性命到不至于。
不过,汉族人能够把苗族蛊虫逼现行,哪怕低级的一种,这个外村小娃娃果然不一样,果然与夷人村落有缘。
可惜他能力浅薄,看不太出来,恐怕这一代只有草鬼婆与水书先生,还有羌族避世的那一位,可以看出点名堂来。
对了,还有碧山村世世代代杨姓神婆。
果然是中蛊!
但这个比陈教授的事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