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你这个小吃货。”
思丫头在一边噗嘿嘿直乐,笑得直不了腰。
晓丫头闻着腊肉味儿,顶着着一头凌乱如鸡窝头发,直接从屋子里走出来。
得,四娃两狗都是吃货。
“南瓜好吃!饭好吃!腊肉最香。”
香甜软绵的南瓜焖饭,里面的烟熏野鸡腊肉很有嚼劲,再加上蒜葱调味,以及配上白米饭自身的香味。
晓丫头端着比她脸还大的斗碗,把里面的饭菜吃完,再把碗舔得碗干干净净,黑亮眼睛在油灯照耀下闪闪发光,连嘴角的荤油都被她舔许多次。
思丫头跟甜妹儿一边吃的同时,还得一边分心喂小五清炖鲫鱼汤。
姜片将腥味去除的刚好,鲜香浓郁的鲫鱼汤,加几片带有清香的菜叶,小五喝得眼睛都眯开来,笑个不停,时不时再补充一口黄白的南瓜焖饭。
最后连带刺的鲫鱼肉,鲜嫩无比,被三姐妹花一奶娃娃分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干干净净的小鱼刺。
好在叶老爷子他们的‘夜餐’,有提前放在厨房里,不然,他们很有可能吃撑。
吃饱喝足后,晓丫头笑眯眯道:
“今天妈妈没放洋柿子酱,味道更好吃。”
她们以为这些饭菜都是叶妈妈提前做好,甜妹儿只需要烧水加热。最近饭菜里少一些野果酱,实在太好,两姐妹花都觉得还是不比较好吃。
番茄也不是人人都喜欢的!
甜妹儿:……没品味,真可怕。
**
饭后,跟姐姐弟弟道别,甜妹儿提着一盏桐油灯,悠悠闲闲踏出院子。大黄与二毛跟在她身后,不停摇晃着尾巴,显然对今晚伙食特别满意。
今晚非常漂亮,漫天繁星,一闪一闪的,像是伸手可摘下来,而星光照耀的山间村落,地面上一朵两朵三朵的移动灯火。
吹灭桐油灯。
在星夜里,一片树叶她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连上面的脉络也能隐约瞅见,油灯是用来让二姐心安的。
来到白家,院门把敞开着,堂屋门虚掩,里面的桐油灯被点亮,显然夏老爷子提前一步到白家,是在等某徒弟。
文氏父子还在梦乡。
甜妹儿熟门熟路溜进院子,手指轻轻敲一下门,穿过堂厅,把外面的油灯吹灭,直接进入旁边的亮着的偏房。
大黄二毛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一左一右趴在屋门口,耳朵竖起来,忠实守护着。
“甜妹儿来啦!”
白老爷子与夏老爷子正在下黑白棋,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前者忙笑声招呼,后者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除去周末晚上,俩大老爷们实在无聊,下棋打发时间,平日里甜妹儿很少见到夏老爷子如此风雅。
别以为他们是高人,棋艺就很高,其实是‘臭篓子’,这是文景深评价的,两人半斤八两的棋艺,还比不过瘦小的文阳熙。
“嗯,白爷爷,臭师父,你们接着下。嘿嘿,我压一片白菜叶,肯定是白爷爷赢。”
甜妹儿‘恶趣味’打招呼后,才将脖子上戴着的铜锁取下,用绣花针戳两下凸点,铜锁漏出空心,三十二根银针倒在手心里的同时,瞬间变得笔直。
将每根针用热火滚烫炙烤过后,再用高粱酒细细抆洗好几遍,再重新放入铜锁里。
白老爷子说过,再好的针,也需要常常爱惜,否则肯定保存不久,跟洋医讲的那样,经常用酒精消毒杀菌,准没错,虽然他们用的是手术刀啥的。
看着一丁点大的豆丁认认真真做事,白老爷子欣慰道:“甜妹儿将来的中医行针术,恐怕后无来人。”
前无古人难说,但看现在中医与武术日渐没落,就算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也很难有什么机遇可以学习。
夏老爷子平淡道:
“将军,我赢了。”
“怎么可能,我刚刚走神去了,你是不是偷偷换棋子,不算不算,再来一局……”
幼稚!
甜妹儿以她过人的视力发誓,臭师父有暗下黑手。两位臭篓子对于下棋,最爱‘耍赖皮’,并且百玩不厌。
练出气感后,甜妹儿可以感受暖流顺着血液在经脉骨骼循环,并且流入器官。
对于人的结构,比旁人有新的深刻理解。
武术气功本来就是这样。
类似内力,无形无质,比空气难以琢磨,用现有科学方法难以证明解释。
正因为这些新的透彻理解,她可以跟白老爷子,探讨行针插·穴,动手刺穴精准度越来越高,甚至一老一少‘讨论’出治疗夏老爷子后背痛的新方案。
而这全新的方案,由甜妹儿执针,白老爷子监督。
桐油灯芯被拨弄两下,灯光亮许多,在加上玻璃罩,屋子里变得亮堂堂如白昼,一切细枝末节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