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2)

萧书彤疼的直掉眼泪,却挣扎的更厉害。

萧瑟瑟不想再看,瞅了眼那被丢在钟楼下的人偶,凉凉道:“长姐姐可知道那人偶是哪里来的吗?是这帝宫里丧子或者生不出孩子的宫嫔们,偷偷做来聊以□□的。虚名有什么用,这样的活法,也是你苦心追逐的吗?”

萧书彤呜呜了两声,忽然就像是蔫了的茄子,软在地上。

☆、永远沉睡

“瑟瑟。”玉忘言唤了她。

这污秽的场面,他真不忍心让萧瑟瑟再看下去了,直接说道:“她的下场你来定吧。”

张逸凡道:“萧书彤曾经下药杀你,现在又想害你儿子,绝对不能轻饶!”

“姐姐……”萧致远刚开口,还没说出求饶的话,就被张逸凡狠狠的瞪视。

萧瑟瑟看向萧致远,喃喃:“你要我留她一命?但你可知,活着对她来说或许比死还痛苦。”死了一了百了,活着却只能永远的看着她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熬到闭眼也坐不上去。

应长安忽而冷笑:“这恶毒的小娘子不是想当皇后吗?鄙人这里倒有种好东西,吃下去就可以产生幻觉,一直做着美梦。”他凑近了萧书彤的脸,“小娘子,你要不要?”

恶寒,无与伦比的恶寒。

萧书彤感受到一种比死亡还恐怖的东西在将自己包围,她挣扎却无果,只能被这股恶寒吞没。

张逸凡适时拿掉她嘴里的布团,萧书彤吸了口气,连忙问应长安:“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呿,连哥是谁都不知道,这官场里的人就是无趣!”应长安努了努嘴,眸中煞气逼人,“小娘子不是曾经给瑾王妃下了幻忆散吗?知道幻忆散是出自哪里的不?”

“罂粟谷。”萧书彤怔怔道。

“是,若隐若现的隐世门派罂粟谷,还算你有见识。”应长安直起身来,打开药箱,一边翻找什么,一边冷笑:“哥今儿就告诉你,罂粟谷的谷主就是哥的亲师父!哥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辣手毒医’!这天底下没有哥解不了的毒,那幻忆散,就是哥发明的!”

什么?萧书彤彻底蔫了,此前她只知道玉忘言和玉倾云结实了一位江湖神医,却不知道这神医就是传说中罂粟谷里的人。

辣手毒医,这名号连她这深闺妇人都听说过的。早知道如此,当初她就应该给萧瑟瑟下个急性的□□,让她立刻死了算了!

“瞧你那死不悔改的样!”应长安嫌恶的瞅了萧书彤一眼,将一个瓶子亮了出来。

“瑾王,这里面就是鄙人说的那好东西,能让这小娘子美梦成真的。小娘子,你醒着是当不成皇后了,不过只要服下鄙人这东西,保准你梦里母仪天下,享尽荣华富贵。”

萧书彤恐惧的心情,因为听见“母仪天下,享尽荣华富贵”几个字,又阴转晴了起来。

这就是她想要的,醒着已经达不到了,她不甘心啊,至少也让她能在梦里体验一下那种感觉才好。

她不甘心,她真的太想尝尝当皇后的滋味了!

“我要!我要!”萧书彤双眼放光的央求。

“这太便宜她了!”张逸凡啐道。

罢了,太累,不想费心了。萧瑟瑟扭过头去,靠在玉忘言的胸口,有些无力的说:“应神医,成全了长姐姐吧。”

“好。”应长安伸手就捏住萧书彤的下巴,粗暴的掰开她的嘴,另一手弹起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往萧书彤的嘴里灌。

“小娘子,鄙人怜香惜玉,是不会骗你的,你可以愉快的母仪天下了。”

应长安笑嘻嘻的,把整瓶子液体都灌进去,当最后一滴液体滑入萧书彤的口中时,应长安的笑容骤然变寒,还在笑,却笑得能杀人。

“睡吧,你能做几十年的美梦!什么时候醒来,就什么时候死!”

不!

这瞬间,那股比死亡还恐怖的恶寒,再度淹没了萧书彤。这一次,是将她吞没的尸骨无存,她再也、再也不能,再也不能……

梦境很快就泛了上来,夺走了萧书彤最后的意识。

她在梦里穿上了绣有九凤的礼服,登上了册封皇后的高台,被玉倾玄亲手戴上了凤冠,母仪天下,那样的风光无两,那般的羡煞大尧的所有臣民。

她在梦里获得了玉倾玄的荣宠,最好的全是她的,所有的嫔妃都不敢和她叫板。玉倾玄甚至夜夜宿在她的寝宫里,让所有大尧的女人都羡慕的五体投地。

她在梦里,什么都有。

这美好的梦,美得没有一点残缺,美好到甚至失去了生活的滋味,变得空虚麻木。

但这就是萧书彤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在梦里,幸福的笑啊笑,忘记了人其实还会哭;她在梦里,享受着所有的欢乐,忘记了欢乐都是由痛苦所反衬的。

一切都太美好,太美好了。

可是,却是场梦。

在外人看来,萧书彤,就是个永远沉睡的死人了。

两个近卫上前来,把萧书彤抬起,运了下去。

张逸凡摇摇头,还是很不快的对萧瑟瑟说:“分明是便宜她了!当初她下幻忆散就是让你在恶梦中死去!这个痛苦也该让她尝尝!为什么反倒要让她做美梦,这不还成全她了吗?”

萧瑟瑟失笑,疲惫的应道:“逸凡,你错了。不管是恶梦还是美梦,它都一样的可怕。萧书彤做得梦就是再美,她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张逸凡无语半晌,看了眼应长安,啐道:“辣手摧花,笑面阎罗,怪不得江湖上都这么说你!七花谷能人辈出,一个二个都这等可怕!”

应长安哼了声,又绽开痞痞的笑,收拾药箱去了。

事后,玉忘言去整顿各路将士,肃清玉倾玄在帝宫里的残余势力。

何欢把小世子抱回来给萧瑟瑟,萧瑟瑟搂着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