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快走吧。”山宗道:“别叫那些侍卫发现了。”
他收剑,谁知刚收到一半,电光火石间,何惧的剑就压到他的剑上。
萧瑟瑟道:“何惧,你做什么?”
何惧的脸色阴沉无比,瞪着山宗,目中带着杀意,“原来是你!”
萧瑟瑟顺着何惧的目光,看向山宗的剑,那剑柄上雕镂着流云与奔腾瀑布的纹样,她上次就觉得熟悉……
流云,奔壑。
流云奔壑剑。
“流云奔壑剑?”萧瑟瑟记起来了,何欢何惧同她说过,那正是流云剑侠吕崇的佩剑!
惊讶、混合着怒气,让萧瑟瑟美眸发冷。
她看着山宗,语气生硬道:“你说你是王爷的朋友,我现在信了,山宗,吕崇,还真是大有来头。”
何惧冷道:“待我杀了他。”就要动手。
“慢着。”萧瑟瑟阻止了何惧,“太子府的卫队就要过来了,先过了他们这关,回头再跟山宗好好算这笔账。”
山宗不以为意的笑道:“何惧兄弟也未必能为难得了在下。”
“死士的剑不长眼。”何惧阴沉道:“只要一瞬间,我就能让你人头落地,就算是杀了你再走也完全不迟。”
山宗的口气也多了丝威胁,“可以,在下就给何惧兄弟一瞬间吧,可以看看一瞬间后,是在下的头掉地了,还是何惧兄弟你缺胳膊少腿。”
眼看着远处火光愈加逼近,萧瑟瑟厉声道:“要还当我是你们的主子,就立刻停战先出去。你们都是见多风浪的人,孰轻孰重,还要我这深闺妇人来教你们吗?”
听了萧瑟瑟的话,何惧收回了剑,阴沉的睨着山宗,不发一言。
山宗也冷笑着收剑,对萧瑟瑟拱手道:“在下听王妃的,我们撤吧。”
“撤。”
萧瑟瑟干脆的落下一字,被何惧带起,与山宗一同,借力在枝头上飞掠而过,脱离了太子府。
一刻钟的时间后,突然下雨了。
乙巳年从二月起,雨水就特别多。
因着何惧不想萧瑟瑟淋雨受寒,山宗也清楚玉忘言对萧瑟瑟有些在意,两个男人一路上出奇的默契,谁也没挑衅谁。
待回到瑾王府时,雨下得更大,萧瑟瑟顾不得什么,拉着何惧就进屋,把屋里正抆拭花瓶的绿意吓坏了。
“小姐!他、他!”绿意指着何惧,一副“你敢动小姐我就和你拼了”的神情。
萧瑟瑟说:“去烧盆热水来,何惧都淋湿了,先给他拿条毛巾。”又对山宗道:“把你的干衣服给何惧一套。”
何惧阴沉的说:“他的衣服我穿不起。”
山宗星眸含笑,“在下的衣服实难衬托出何惧兄弟的气质。”
萧瑟瑟白了这两人一眼,暂且没空跟山宗撕破脸。
她叫了外面一个侍卫去拿干衣服,自己也去将衣服换了,这才忙走出来,与何惧山宗围着小圆桌坐好,谨防他们在这里打起来。
“小姐小姐。”绿意让婢女烧上水,将干毛巾给了何惧。
“小姐,这位大哥是……”
“他叫何惧,是我娘在世的时候救过的死士,后来找上我的。”
绿意讶然,“还有这事!”
“自然有,你一惊一乍什么?”萧瑟瑟指了指空着的凳子,“绿意,你也坐下。”
绿意立刻就坐下了,跟何惧正好是面对面,也正好看见何惧的衣服开了。
“小姐,你们刚才干什么去了?你看何惧大哥的束腰那里,带子要断了!”
萧瑟瑟看过去,可不是么?何惧束腰的带子断了线,已经脱落了一大半,要是整个带子都脱落,那腰就束不住了。
正好这会儿有侍卫送了干衣服来,萧瑟瑟忙让何惧去换上,将何惧的湿衣服拿了过来。
“绿意,把烛台端到桌上,去拿针线。”萧瑟瑟吩咐。
绿意赶紧照做了,拿了针线小跑过来说:“小姐,让我缝吧。”
“我自己来。”萧瑟瑟手巧,穿针引线,很快就开始缝了。
绿意吐了吐舌头说:“小姐肯定是嫌弃我女红不好,怕我把好衣服给缝坏了。”
萧瑟瑟轻笑:“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就是不放心我。”绿意往桌上一趴,瓮声瓮气道:“反正绿意手笨,哪像小姐你啊。唉,算了算了,知足常乐。”
萧瑟瑟但笑不语,因觉得在山宗面前再隐瞒什么也没意义,索性由着绿意信口开河。
倒是山宗从绿意的话里,听出了件大事。
绿意姑娘女红不好,王妃的女红却很精湛,那么……当初给王爷的那幅锦瑟图,难道是王妃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