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黄氏来了,萧文翠满腹不甘,拉着黄氏谩骂道:“卢妈妈那个蠢笨东西害惨我了,还有萧瑟瑟,那个傻子把我弄得关了禁闭!娘你要为我做主啊!”
黄氏性子里有庸懦的因素,心疼萧文翠,又担惊受怕的推开她,先去把门窗都关紧。
长女萧书彤看在眼里,似笑非笑道:“连个傻子都能将你耍得团团转,文翠,你的确应该面壁思过,好好反省自己。”
萧文翠双眼圆瞪,喊道:“长姐,我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帮着萧瑟瑟说话!”
“是你自己没本事,又何必去怨怼萧瑟瑟。”萧书彤神态贤淑。
“你怎么这么说我!”萧文翠骂道。
萧书彤凉凉看了萧文翠一眼,目露失望,“身为萧家的女儿,若是不能光宗耀祖,起码不添麻烦也好。你给爹添了麻烦,还想着所有人都围着你转,这不是痴人说梦又是什么。”
萧文翠一愣,恶狠狠道:“吃亏的又不是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萧书彤没回话,眼底已有厌弃的神色。
黄氏素来宝贝她的两个女儿,比待她膝下的儿子们还宝贝。她抱着萧文翠哄道:“好了好了,娘知道你受委屈。那萧瑟瑟是嫡出又怎样?痴傻之人而已,就这也敢来欺负我家文翠。不过文翠你也是,就别跟傻子一般见识了。”
萧文翠愤愤不平,“我就是看不惯她是嫡出!娘你是不知道,爹给她的金银首饰全是名贵的,分明是偏心!”
萧书彤冷道:“你见过她佩戴金银首饰么?那都是她娘嫁来萧家时的嫁妆。”
“长姐,你又帮那傻子说话!”萧文翠骂道:“凭什么她就那么好运!就她那样,居然也能被晋王挑中,给瑾王当正妻?”
萧书彤喃喃:“你急什么,诸位皇子身后的氏族都巴不得联姻失败,萧瑟瑟嫁不嫁得成,都还难说。”
“那万一她嫁成了呢!”
“纵然是嫁成,痴傻之身,也没本事抓住瑾王的心。何况往后瑾王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那些妃妾侍婢,自会把萧瑟瑟磨死。”
听萧书彤这样一说,萧文翠总算好受了点,对黄氏道:“娘,你去求爹赶紧把我放出来吧,我都要闷死了!”
“你放心,娘舍不得你受委屈,一定要想办法说服你爹。”
萧书彤冷哼,这母女俩怎么做事这么没主次?现在重要的不是去给爹找不快,而是该想办法把娘拱上填房的位置。那萧瑟瑟的娘都死了十几年,自己要不是有这蠢笨妹妹跟庸懦娘亲,早就成嫡女了。
再想着萧文翠此次在萧瑟瑟手中两次吃瘪,卢妈妈还落得那番惨状,萧书彤眯了眯眼,喃喃:“那傻子有些可疑……”
“长姐,你刚才说啥?”萧文翠问道。
“没什么。”萧书彤轻描淡写答:“事不过三,现在才两次,如果再有第三次……”那么萧瑟瑟就极有可能已经不傻了。
十一月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冷。
残菊零落,凋了一地,被来往的下人们踩作花泥。
这几日萧瑟瑟被萧恪勒令老实待在秋瑟院,一切都像是与世隔绝了似的,外面的喧嚣吵闹、爆竹丧乐,都越不过萧府的四方高墙。
一旦环境安静,人就容易想得多,萧瑟瑟想了很多关于玉佩的事。
拿回玉佩,是她势必要达成的,但太子府戒备森严,眼下她就算要出萧府也会被一群侍卫陪护,定是无法单独入太子府。
那便只能忍下了,慢慢来。
既是要从长计议,萧瑟瑟便定下心,和绿意在屋中烤着火盆子刺绣。
两人各拿一段绣品,飞针走线。
萧瑟瑟的刺绣手艺,是张锦瑟的生母还在世时教给她的。生母去世的早,她都快要忘了她的容貌,却一直没有停止过练习这独特的刺绣手艺。
听人说,这是湘绣,出自西南湘国。
萧瑟瑟绣得是一幅荷叶蜻蜓,绒线游走于绣稿,齐针、散套、戳纱、滚针,巧夺天工。记得从前初嫁玉轻扬时,她为了他开心,花了三日三夜的时间绣出朵千叶并蒂莲,藏在嫁衣下带进太子府。却还来不及拿出送他,就被他抛在洞房之中。
“小姐。”绿意往绣品扔在桌上,抱怨说:“绣了两天了,我自己都不敢看!这么难看的东西,真想一把火烧了。”
萧瑟瑟呢喃:“慢慢练就好。”
“练也练不会。”绿意沮丧的趴在桌子上,“我只是个丫鬟,哪像小姐你,小小年纪就要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绣,当然比我绣得好了!”
见绿意毫不生疑,萧瑟瑟也不奇怪,毕竟萧府里的小姐各个都是刺绣高手,自己就算智力停留在孩童阶段,也不影响会一门手艺。
正逢绿意去往炭火盆子里加炭,萧恪院子里的婢女找来了。
“奴婢见过四小姐。”婢女说道:“老爷让奴婢转告四小姐,天英帝将您和瑾王大婚的日子定在了腊月。”
“嗯。”萧瑟瑟表示听到。
“还有,天英帝今儿个挑了一批官女子和秀女,封了侧妃和侍妾,都送到瑾王府去了。老爷让奴婢提醒小姐,日后小心点这些人,不要把她们当作朋友。”
萧瑟瑟微怔,指尖突的传来尖锐的痛楚。她低头,这才发现手指被针扎破了。
“哎呀,小姐你当心点啊!”绿意赶紧去找纱布和伤药。
“没事。”萧瑟瑟唆了唆手指,对那婢女道:“我明白了,谢谢爹的关心。”
“奴婢告退。”
绿意很快找了纱布和伤药过来,想包扎,却被萧瑟瑟轻轻推开。
“绿意,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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