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福伯虽是金丹真人,可实际上却几乎没走出过玄清宗,修为都是用丹药堆起来的。即便如此,福伯也明白修真界的人心险恶,生命的脆弱易逝,也曾见过无数天才幼时赫赫之名,却消失无踪。

“唉”

玄衍真君一手持青铜古灯,一手捏动法诀,顷刻之间便到了玄清宗坊市外的鸿轩客栈外。

玄衍真君并未收敛自己的气息,元婴真君的威压瞬间席卷整个客栈,大堂之中的被这威压弄得身子颤抖,低下头来。玄衍真君收起飞剑,徒步走上鸿轩客栈的天字客房,玉掌置于房门之上,轻轻推开。

满室金辉,两个小娃娃却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呼吸之间带出金华酒的醇厚香味。玄衍真君哭笑不得,眼中带着笑意,这是喝醉了呀。

玄衍真君摇了摇头,看着蒋由酡红的双颊,这是喝了不少吧。仔细一嗅,还是聚德楼的金华酒,怪不得睡了这许久。

玄衍真君本以为徒儿是被人拐来此处,来时自然气势汹汹,现在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乌龙,心情起起伏伏,此番滋味唯有自知了。

“真,真君,不知真君驾临,多有不周望请宽恕。”管事笼在袖中的手不住颤抖,口齿不清,战战兢兢道。

“无事”,玄衍真君淡淡道,看了一眼床上的蒋由。

管事立马心领神会,上前道:“两日前,一气质儒雅的男子送二位姑娘来此,说是自己的师妹想要清净几日,嘱咐小人三日后叫醒房中的姑娘,以便参加宗门大比。”

玄衍真君讶异的看着管事,却看见管事条理清楚,叙事明了,便知其所言非虚,只是点了点头。

到底事情适合缘由,恐怕只能等这两个醉猫醒来再问了。

想明白的玄衍真君一手一个将两个玉娃娃拎上了飞剑,看见刘若曦身上的玉牌,玄衍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白榆峰吧。

为了让两个小醉猫快点醒来,玄衍真君只是设下了一个屏障,隔去过于强劲的力量,却让劲风拂过脸颊。

就这么一路冷风吹着,蒋由终于在快到白榆峰醒了过来,看着宽不过两指的青色长剑,还有万丈之下微小的景物,蒋由闭眼惊叫出声。

她虽然不恐高,可是也没飞过这么高啊。再加上脚下不过两指粗细,心中自然惊恐。

刘若曦这才缓缓醒来,揉了揉眼睛,嘟囔道:“由儿,怎么了。”

“哦,没事。”蒋由忙应道,却发现剑上的玄衍真君,顿时十分惊喜,“师父,你来了啊。”

已是白榆峰上空,飞剑猛地一顿,蒋由一个前扑,抱住了玄衍真君。蒋由顿觉尴尬不已,嬉笑欢颜,露出八颗贝齿,“师父在,怎么会在这里啊。”

玄衍真君并未言语,只是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蒋由,将二人领进了大殿。

“今日已是大比开始的第十五日了。”

蒋由大吃一惊,惊问出声:“怎么会。”

玄衍真君看着一脸吃惊的小徒弟,无奈解释道:“金华酒,别名千日醉,筑基修士一壶便可沉睡三日。为师在大比未见你,寻遍白榆峰未果,最后用你的本命元神灯在鸿轩客栈找到你。”

蒋由一听立时明白过来,再一看身侧的刘若曦,也是一脸怒色。

哪里还不明白,她们这是被颜绎奇给算计了,只是没想到连刘若曦也给算计进去了。

“师兄最是狡猾多端,我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了。”刘若曦强抑怒气道。

玄衍真君一听这话,就明白蒋由的事情只是小辈之间的纠葛,便也不再多问。毕竟蒋由并没有出什么事,他做师父也不可能贸然出手。

“我说呢,他那天怎么那么好心,五十块中品灵石一壶的金华酒随我们喝,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呢。”蒋由心中懊恼,几件传音纸鹤纷至沓来,原来小花等人发现蒋由并未参加比试,自然心中担忧,纷纷发纸鹤问询。

只是普通的传音符的传音距离有限,玄清宗坊市虽说离玄清宗不远,却也不是这些传音纸鹤可以到达的。

故而一直只能在白榆峰徘徊,知道蒋由回宗,才包围了蒋由。

玄衍真君看着不胜其扰的蒋由,摇了摇头,真是太贪嘴了。“此次的事便就此罢了,以后切不可贪图口腹之欲。无论何时,都应有警惕之心,不可胡来乱来。”玄衍真君语重心长道,只是配上他那清朗俊逸的如玉面庞,着实有点违和。

蒋由却深以为然,自己若不是不知这金华酒的后劲十足,若不是太过清新颜绎奇也不会错过大比。

俯身应道:“徒儿知错了,以后定引以为戒。”

“恩,那就好。既然大比已经无缘,那你潜心准备天寂秘境之事吧。若有什么不动,来此处找本君解答。若本君不在,请福伯转告本君即可。”

“是。”

“那你们出去吧。”

刘若曦立马拉起跪在地上的蒋由跑了出去,一路气势汹汹的到了玉华峰。

到了玉华峰的客房,才发现今天颜绎奇正在房中怡然自得卧在美人榻上,迎着阳光假寐,莹润透明的手中还握着一枚玉简。眉目疏朗,温润如玉,只可惜蒋由没心情欣赏一副美景。

刘若曦小脸涨红,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金华酒后劲十足,看见我们醉了也不喊我们,害的我们错过此次大比。”

蒋由也是一脸怒气,“你太无耻了,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原来另有算计。”

颜绎奇轻轻拨开挡住阳光的蒋由,懒洋洋道:“我又不知道金华酒后劲十足,再说了那酒也是你们自己点的,你们执意要喝,我可拦不住。”

颜绎奇放下手中玉简,委屈道:“我可是为了让你们尽兴,灵石都没了呢。”

蒋由真想呵他一脸,他还好意思委屈,真是,真是不要脸,却也无可奈何。

刘若曦有点泄气了。

蒋由却没那么容易糊弄,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喊醒我们啊。”

“我也想喊你们,可是我怎么都喊不醒你们。”颜绎奇口气无奈道。

蒋由气极反笑,感情这都是她们的错了,想说些什么,有说不出来,只能张嘴大呼气。

颜绎奇见此,笑的明媚极了,露出一口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