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于母亲的感情，别人永远不会明白究竟有多深。我们姐妹之中，就你，最像母亲。不管是容貌，气质，举止，笑容……一切的一切，都和母亲那么相同。因为鳌耋这个老王八，害的父亲和母亲分隔两地，而且根本不敢相见。这一份思念和感情，埋在心底，他不敢去揭开，不然的话，他害怕自己忍不住会发疯，会不顾一切，抛弃大局，去和母亲见面。”

看了一眼已经神情彻底呆滞住了的妹妹，天照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若是再说下去，或许会摧毁月读的心理意志，让她崩溃。然而，若是她现在停止的话，这是对于月读的一种最大的残忍惩罚，而且，更是对于他父亲的一种亵渎。她不允许自己的父亲沾染上任何的污点，即便这个污点是自己妹妹，他的女儿弄上去。所以，她要将一切都说出来，都解释出来。她要证明，她英明伟大的父亲没有半点缺点，错的不是他，而是月读。

“……所以，他躲着你，他不敢见你，他怕见到你，会让他想起母亲，会让他变得疯狂。然而，你的一切，他都在关注。在你身上倾注的心血，是最多的。你被仇恨和妒忌蒙蔽了双眼，若你仔细的想一想，你应该可以察觉得到，在你身边的那些点点滴滴，难道不是有人在刻意安排吗？”

不知不觉，月读已然泪流满面。纵然早在之前，她就已经放肆痛哭，然而，之前的泪水和如今的眼泪，并不是一种。

“父亲，他……”

须佐之男看着月读此刻默默流泪，双目无神的样子，心中的仇恨，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相比于对月读的仇恨，须佐之男此刻心中剩下的，就只是对于自己父亲的怀念，以及对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鳌耋，对他的仇恨！

嚎啕大哭，证明月读只是疯狂，然而像是这般默默流泪，却完全表明了她已然心死，心若死灰。这样的人，即便活下去，也是一个活死人，完全没有了精气神，死气沉沉，即便是神，也会心力很快的衰竭，从而于绝望之中死去。

月读，已经完了！

“天照，拜见主人！”

转身，天照毫不犹豫的双膝一软，跪倒在楚锐的面前。

“……”

现场一阵沉默，除了海蛇妖与鳌耋的战场依旧还在风起云涌之外，其余的皆停了手。楚锐手一挥，击杀了无数高天原众神的分身顿时分散而开，将残兵败勇们包围了起来，没有继续动手屠戮。

“当初那份协议，你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