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蓁蓁收了遮阳伞,随手交给了身后的保镖,期待地说:“谢副总,这次来了多少东西?”
谢长平脚下不停,眼神发亮地说:“老板,这次的古董没有上次那么多,但都是精品。我已经让人验过货了,都是这个。”谢长平竖起了大拇指,忍不住赞叹:“哎呀,大陆的好东西真多,还特别便宜。我们这一船古董,只花了700万港币。”
李蓁蓁被他说得心痒难当,催促说:“那你快带我去看。”
“老板,这边请。”谢长平带领着众人经过走廊,拐了一个弯,就来到了一个库房的门口。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侧着身子说:“老板,就在里面。”
这个库房的面积大概有200平方米,码放着许多巨大的松木箱子,跟李蓁蓁上次见到的箱子一模一样。
谢长平拿起一旁的货物清单,递给李蓁蓁说:“老板,一共有37329件古董,这是清单。”
李蓁蓁翻了翻清单,随口说:“这次的价格比上次贵了,让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她很快就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份清单上面的货物,实在太过惊人了。
李蓁蓁忽然双目一凝,震惊地说:“谢副总,这件万里江山玉雕在哪里?你快带我去看。”
谢长平想也不想就说:“老板,在这边。”他快走两步,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松木箱子,难掩激动地说:“老板,这座玉山真的好大,我刚开始看见的时候,也跟你一样震惊。”
箱子一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座巨大的玉山,它的形状有点像梯形,顶部有一个类似山形的拱起。它的高度大概有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但是宽度却相当于两个成年男子,特别巨大。
也许是为了运输方便,这座玉山被五花大绑,牢牢地固定在箱子里面。
这块玉是白色的,但从玉料的内部,却隐隐透出黄绿色。李蓁蓁伸手摸了摸这座玉山,触感温润滑腻,可见它是最上等的和田玉。
谢长平的目光在这座玉山身上游移,陶醉地说:“老板,这块玉可不得了,它的体积竟然有5吨重!据说是清代的玉雕,啧啧啧,古代的人真舍得。这么大一块玉,居然全雕了山山水水。要是切开来做成首饰,那得值多少钱?”
李蓁蓁扑哧一笑,忍俊不禁地说:“谢副总,你这是什么眼光?这么大一块玉,本身就是一件极其难得的珍宝,你居然要把它切碎?”
谢长平并不是很懂古玩,他振振有词地说:“老板,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了,我看这块玉的料子不错。现在外面的珠宝店,像这种质量的玉镯子,一对就要好几千块钱了。”
李蓁蓁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摇了摇头说:“谢副总,你竟然拿珠宝店的货色跟它比。这是清代的宫廷玉雕,是干隆皇帝专门下令雕刻的。你看到的这些山水,都是华国有名的地理标志。”
她指着玉山上的几处地方,介绍说:“这几个是五岳,这个是黄山,旁边的这个湖是洞庭湖。哦对了,这两条大的江河,分别是长江和黄河。这些山山水水,象征着华国的万里江山,全部都被干隆皇帝收归囊中,这是何等的气魄?”
谢长平这才恍然大悟,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板,原来这件玉雕这么讲究,那它的价值一定很珍贵吧?”
“当然!”李蓁蓁一脸认真地说:“光从开采,到运输,再到雕刻完工,前后就花了11年的时间。你想想,在清代的时候,可没有现在的机械装备,这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嘶!”谢长平非常震惊,他两眼放光地盯着这座玉山,吃惊地说:“这件玉雕真了不起,在当时肯定也是一件稀世珍宝。”
“你说得没错,”李蓁蓁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这件玉雕,原本就是放在皇宫里面的,你看这几个印,都是干隆皇帝的印章。”
她说到这里,忽然表情变得很奇怪,轻声说:“我都不敢相信,大陆竟然愿意把这件玉雕卖给我们。”
谢长平闻言笑了起来,毫不在意地说:“老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钱到位了,有什么东西买不到?”
李蓁蓁却不认同,她摇了摇头,疑惑地说:“像这样的玉雕,即便是在华国,也是国宝中的国宝,他们怎么会……”
谢长平双手一合,笑得见牙不见眼,得意地说:“老板,你还说这是什么国宝?哈哈哈哈……我听说这块玉是在一个破庙里发现的。我估计大陆的人也不懂,所以才把它卖给了我们。”
谢长平突然顿了顿,心有余悸地说:“老板,当时验货的时候,我还嫌弃它又脏又不好看,以为不是什么好玉。没想到后来我们拿湿布给它抆了抆,下面的料子竟然这么好。”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说:“真是好险,我差点就错过了这个宝贝。”
听完谢长平的话之后,李蓁蓁也直呼好险,她回头叮嘱说:“谢副总,反正大陆的古董也不贵,你以后要是遇到类似的事情,宁愿花钱买下来,也不要错过了。”
谢长平猛地点了点头,一个劲地说好。
接下来,李蓁蓁就着货物清单,挑重点看了一些古董,发现它们全部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不由得心花怒放。
其中有一对战国时期的金银错豹子镇,是用来压书本的。它们的形状与款式,居然和后世的一款名贵珠宝非常相似。
要不是亲眼所见,李蓁蓁都要怀疑,这对金银错豹子镇是穿越的产物。
李蓁蓁的书房正好缺一个镇纸的东西,于是她让谢长平拿来了一个小盒子,当场把这对宝贝装在里面,打算待会带走。
她在这里巡视了一圈,最后交代说:“谢副总,这些东西还跟上次一样,你尽快让人来编号画图,注意不要弄坏了。”
谢长平恭敬地说:“老板,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你就放心吧。”
“嗯,那就麻烦你了。”李蓁蓁客气了一句,就打算离开这里。经过门口的时候,她不经意间又看见了那座玉山。它的体积是那么巨大,李蓁蓁想不注意到它都难。
她停下了脚步,想了想才说:“谢副总,我看这座玉山,很适合放在苏州园林里面,你觉得呢?”
谢长平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不由得赞同地说:“老板,我也觉得好,这么大一座玉雕,可以放在客厅里,或者展览室,一进门就能够看到。不仅可以阻挡视线,还显得特别气派。”
李蓁蓁也是这么想的,她交代说:“那你到时候跟薛老先生说一下,让他看看怎么布置比较好。”
谢长平却没有立刻答应,他忽然提议说:“老板,薛有勤就在对面加工木雕,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李蓁蓁挑了挑眉,有些感兴趣地说:“他今天怎么亲自来了?”
谢长平笑眯眯地解释说:“老板,薛有勤就是爱操心,他儿子薛涛在监督工人雕刻,他不放心,非要自己亲自监督,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李蓁蓁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她有些担忧地说:“这天气这么热,他年纪又那么大了,我还是过去看看吧。”
他们走出了仓库,直接乘坐轿车来到了对面的加工厂,这里原本也是一个仓库。只不过建造苏州园林需要用到很多木雕,而那些木材又非常珍贵,谢长平不放心把它们放在别的地方,最后就在眼皮子底下选了一个仓库,改建成了加工厂。
这间仓库的保安也是洪门的人,一行人畅通无阻,刚一走到工厂里面,众人就闻到了一股极其美妙的幽香。
在夏天的中午,忽然闻到这股香气,让燥热的众人心里一静,仿佛一瞬间凉快了许多。
也许是他们来的时机不对,此时的工厂里,并没有几个工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还在坚持工作,薛有勤正是其中之一。
他手里拿着一把手编的蒲叶扇,一边走一边摇,四处巡视工人们的进度,时不时还要指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