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宜春发现了与芝如一同入兰桂宫的小宫女,在后院对着墙脚絮絮叨叨,大概是说芝如太傻,明知小钱子是皇后娘娘的人,还不顾身份攀上去,累及贵妃娘娘不说,自己也丢了性命。
瑜贵妃知道后,一扬手便将茶杯摔得粉碎,咬牙切齿地骂她贱人,先是想害她亲儿,后又栽赃嫁祸于她,简直恶毒至极。
本就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如今新仇旧恨,她贺瑜兰再不回击,恐怕那人便当她软弱好欺负。与李皇后明争暗斗多年,她深知这个女人对权势是何等看重,对付她不正是为她自己的亲儿入主东宫扫清障碍吗?
那么,瑜贵妃就偏不如她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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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阴雨沉沉,皇城宫殿里明色逼人的青瓦红墙,此刻如同蒙了灰尘般暗淡不已,模糊一片。
沈太医一手撑着油纸伞,方从凤鸾宫为三皇子送过药,缓步朝太医院走去。
三皇子天生体弱,每隔二三日便需要饮用调养的汤药,辅助其强身健体。
候在门边的小太监恭敬接过伞,却躬身道:“沈大人,兰桂宫的宜春称贵妃娘娘身子不适,请您过去一趟。”
沈太医心下暗奇,负责瑜贵妃日常看诊的太医并不是他,不由得问道:“周太医不在?”
小太监回:“太后娘娘派人过来请周大人,一刻钟前往瑶华宫去了。”
如此……沈太医点点头,正巧他今日的差事已毕,便拿过小太监手里的伞,调转脚步往兰桂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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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云宫。
云昭仪侧坐于宽榻之上,一手支着下颔望着外头细雨纷纷,沉静美好的侧颜令跨进殿来的男人目光微顿,唇边不自觉勾起笑意。
他抬手示意,待宫人们无声退下去后,不急不缓地步步靠近倚坐床边的女人。
女人毫无知觉,依旧一动不动,似是在发呆。
“在想什么?”
低沉的男声平静柔和,在耳边轻轻滑过,云昭仪恍若初醒地回头,却腰身一紧,被男人伸臂搂了到身前。
脸色有一瞬的僵硬,然她迅速垂下眼眸,依他所愿靠入他的怀中,声音温柔自然:“皇上怎么来了?”
“朕想看看你,便来了。”章和帝对她的柔顺很是受用,因而不曾注意她的神情变化,美人在怀,手掌轻轻摩挲她的后背,“婧柔还未回答朕的问题。”
云昭仪闭了闭眼,攀着他的手臂直起身来,朝他浅浅笑道:“除了想皇上,臣妾还有何可想?”便微微退开跪坐于小桌边,提壶为他斟茶。
章和帝接过她递来的茶浅啜一口,也笑了:“想朕什么?”
“想皇上……何时才来惜云宫,瞧臣妾一眼。”云昭仪垂首回答,交叠与腿上的双手白皙纤细,小巧的尾指微微动了动。
章和帝眸色一暗,拉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中,不轻不重地揉捏:“婧柔生气了?气朕不来看你?”
云昭仪摇了摇头,却似赌气一般仍旧低垂着头,看得章和帝心头发痒。
“啊……”
女人低呼一声,转眼便被他扯到身前压着后脑勺吻住,推拒的双手失去力气,她合着眼承受他的热烈,却感觉身上一凉,衣衫已不知何时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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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2.22,2.27修)
☆、【九】
“婧柔……你真美……”
华贵宽大的榻上锦缎层层散开,娇躯柔软,指尖紧紧攥着衣衫,蹙着眉头迎合着,竭力咽下唇边的吟哦。
结实的宽榻一下又一下摇响。
香汗淋漓,暧昧的气息氤氲殿内,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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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的娇颜泛着柔媚的浅红,章和帝轻轻抚着她的脸,拥着她平复身体火热后的余韵。
云昭仪轻合双眸,浑身粘稠地紧贴令她感到不适,但她知晓,此时推开面前的男人是何等不识趣之事,只得暗暗压下心头异样,抬眸望着顶上的男人:“皇上的生辰快到了,臣妾欲赠您一物。”
章和帝挑眉,来了兴趣:“准备了何物?快说予朕听。”
云昭仪眸光微闪,刚张口却又捂住了嘴,别开视线:“臣妾不说,免得坏了兴致。届时皇上便知晓了。”
这般欲语还休的表情他并不陌生,其他女人亦时常在他面前如此作态,分明是想予他看又怕他看不上,心下一动,捏了捏她的腰,催她赶紧起来拿给他看。
云昭仪说不过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披衣下了榻,在寝殿内待了好一会儿,出来时一手藏在身后,低着头走到榻边坐下。
早已理好衣袍的章和帝满怀期待,勾着唇朝她伸出手:“朕的礼物呢?”
云昭仪踌躇片刻,才慢慢将东西放在那人的掌心上,很快收回了手,转过脸道:“皇上可莫要嫌弃。”
他低头一看,微微一怔,随即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是一个荷包,上面绣着金龙抱柱的纹样,栩栩如生,可见绣主用心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