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淡淡几个字,却犹如雷击石木,掷地有声,轰然响起。
她最讨厌这些口口声声说信奉科学,却将风水学归为迷信的人了,当初不也就是这些人,乱搞什么运动,最后才让不少优秀的风水文化在漫长的时间河流中消失吗?
更重要的是,元曦的外公,也是受害者之一。
这就是元曦更加在意的愿意。
而她问林远富的意味也很明显。
风水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若是林远富连元曦都不信,那元曦接下来的动作必然处处受阻。
如果这般,她宁愿放弃这个案子,不再继续下去。
连主人都不愿意这样做,她不放弃还能如何?
林远富犹豫了片刻,想起元曦的手段——
“信!我信你,元师傅!”他坚定地说道,之前动摇的那些想法,也抛弃得干干净净。
他本来就算得上是一个杀伐果断得人,不然的话,也走不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了。
“好了,你们听我说,既然元师傅说要挖河沟,那就挖!你们的工资照发,按照最高的水平来!”
钱是个好东西,只要一说加工资,不管林远富说挖什么都可以,就算是挖山都没问题,更何况只是挖一条河沟?反正时间越长,他们可以拿到的钱就越多。
林远富有点心疼,毕竟在这个非常时期,多出来的工人工资以及施工费的几十万,就不是小钱了,用起来自然心疼。
但他也算得上大气,转眼一想,反正元师傅解决了他的这个问题之后,江水一色楼盘没有任何问题,他的资金自然可以慢慢回笼,几十万就不过是洒洒水了!
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元曦回去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她决定前往古玩街!
其实,她想要去的是法器街,只是现在这些东西有些忌讳,尚且不能明目张胆,所以只是作为古玩街的一部分——这个问题,还是元曦从网上找来的结果。
元曦上了出租车,就报了地名,轻车熟路的司机自然会把她带过去。
可是……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哦?曦曦,在这里遇见你了,好巧。”男人风淡云轻的笑意如此诚恳,如同他真的只是在古玩街偶遇了元曦一样。
元曦垂着脸,眸光沉沉。
这个人,真是!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相信他所谓的偶遇的话!更何况是在古玩街这种概率如此之低的地方!
只是每次撞上他,元曦都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很无力——这对于她来说,也是极为罕见的情绪,偏偏遇上他,隔三差五地都来了。
还未等元曦开口,席景鹤就已经自然而然地走到她旁边,与她一起同行,嘴上说着熟稔的话:“我听外公说,你是历史专业的学生,所以,你是对古玩感兴趣?难怪会与我外公那样的老人成为朋友,兴趣相投。我最近也对此方面颇有兴趣,不知曦曦你可不可以带我看一下?”
元曦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哦,对了,曦曦你最近怎么不去我外公那儿了?前天我过去的时候,他还在念叨。”席景鹤笑眯眯地来了一句。
元曦一下子就焉儿了,耷拉着的脑袋,落在席景鹤眼中,有一种莫名的萌味儿。
他目光灼灼,如同看到了什么新奇不已的东西。
好吧,他第一次见到她的这幅模样,如此戳中他心,也让他更想知道,她开心的样子,她伤心的样子,她失望的样子,她惊喜的样子……她的,每一个样子。
席景鹤眸光微动,睫羽微颤,只觉得自己心头似乎有一团火在熊熊灼烧。
渴望的,更多。
在席景鹤祭出了周老这个大杀器之后,元曦心头冒出愧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为了不想见席景鹤,才刻意没有去周老那里,并且,她还以自己最近事多的理由推了周老的邀请。
她撒了谎!
这是她愧疚的真正原因,所以在席景鹤提到周老之后,元曦心头涌出的愧疚之情,就让她……无法拒绝席景鹤了。
席景鹤笑意融融地看着她,眼底一片暖意。
他也算是摸准了她的心思,轻而易举就掐住了她的命脉。
“好吧,你跟着我——”元曦犹豫着顿了顿,“但是,不能越矩!”
她说的是之前,席景鹤突然抱她的事情。
要知道,那之后她的心可没有想象中的平静,再怎么清心寡欲,她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儿,她也只是一个从未真正接触过男人的少女而已。
席景鹤顿时想起了那晚的时候,他挑挑眉,明知故问:“什么越矩?”
元曦瞪了他一眼:“你知道!”
说罢她便加快了脚步,步伐间不觉得带出了几分气恼的意味。
席景鹤更觉得有趣极了,就连刚刚元曦瞪他的样子,他都觉得好似少女娇嗔,似怒似嗔,万般风情迷人——比什么浓妆艳抹的女人都漂亮多了!
好吧,现在元曦在他的眼中,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其他女人则都是渣!
喜爱便是最好,不喜便也什么都不是。
只是席少那些痴心的追求者们,若是知道了席景鹤这般绝情的心思,大概恨不得一个个排队去跳海了!
瞟着元曦的侧脸之余,席景鹤不由得想起来自己之前与外公的对话——
这大概是他在外公面前最坦然的一次,没有伪装自己的心思,也没有刻意装出乖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