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是一种优势,可是当最前面那还侥幸活下来的水贼,眸子也已经瞪大,他们也看到了仅仅在三十米的距离外,那些手持矮人火枪的敌人还在有条不絮的后退,然后将后面那排人给让到了前面。
依旧是举起手中的燧发枪,黑洞洞的枪口也已经对准了那群水贼,李维的弯刀也重新举起来,霍尔那高高撑起来的西班牙红黄红两色条纹旗也迎风猎猎作响,海风呼啸的吹过他们身后,席卷着浓密的硝烟扑向那群水贼,将那群本就已经心生畏惧的前排,忍不住被呛的发出一声声咳嗽,眼泪也不自知的流出来。
那是对于生命的眷恋,以及对死亡的恐惧,还有就是对那些近在咫尺,不到三四十米距离外,原本心中能轻松冲垮他们大肆屠杀的敌人们,发自心底的畏惧。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细密的爆豆声依旧出现,那一朵朵明亮而耀眼的火焰出现在那黑洞的枪口,凝固的黑暗中诞生了炽热的光明,但是这光明代表的不是对于生的祝福,而是对死亡的歌颂。
一排排的克图夫河水贼倒下去,同样是两百多已经心生畏惧,想要转身朝着后面逃去,却被身后那些狂热的水贼推搡着继续向前,一个个泪流满面,已经带着惊呼和恐惧的前排水贼,然后就这么在身上暴起一朵朵致命的血花,凄惨的倒下去。
但这并不是结束,因为那八门7磅炮就算是在敌人即将到达面前的时候都没有撤离,水手们干脆利索的清理着枪膛,填充着火药,然后将圆滚滚的实心铁球放进炮口,将浸满油脂和火药粉的火绳填充到火门上。
然后炽热的火钳将已经截到最短的火绳引燃,几乎是随着那“哧哧”的声响,就在那一个个前排还手足无措的克图夫河水贼,那已经无比惊恐的眸子当中,八门7磅炮那黑洞洞的炮口,也已经瞬间暴起更加明亮的火光,然后刺穿了那一个个密集拥堵在一起的身躯,就如同是串糖葫芦。
比拳头大一圈的7磅重的实心铁球,在高速旋转过程中的质量已经不是铅弹能够比拟的,近距离的平射,在初速最高的情况下开始刺穿那柔软的躯体,一排排一个个一人人,轻松地形成一个个空洞。
密集的阵型中,这么近的距离,这实心铁球几乎要刺穿十五六人之后,炮弹上的力道被彻底泄去才会砸在地上,这就犹如是打保龄球一样,而事实上保龄球本就是战时士兵们想出来的娱乐方式,这实心铁球也是如滚动的保龄球一样,将直线上所有敢于阻挡的身体,轰出一个凄惨的大洞。
这已经让最前排乃至是中排的克图夫河水贼惊恐不安,因为那震耳欲聋的轰声,因为还没有接触到敌人,自己身边的战友就一排排死去的恐惧,还有那面前弥漫浓郁的硝烟,正随着海风如鬼魂般吹过来的难闻气息。
他们已经无比恐惧,甚至他们大多数人都在颤抖着,最前排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水贼,已经不敢继续向前,哪怕是不足二十多米的距离,他们也只是觉得自己两腿发软,尤其是看着那一个个正在快速的用通条抽动着枪管,即将填装步入尾声的第一排燧发枪手,也已经将铅弹塞到枪膛中,随着第二排后退又重新出现在最前列。
这代表着又是一轮排枪齐射,哪怕是刚刚随着节奏短促的口号声响起,第一排的西班牙水手们甚至能看到那一个个水贼惊惧不安的眸子,然后依旧是扣动了扳机,毫不留情!
“不…不要…神啊…救救我们…”
那边无数细密的爆豆声又是出现,一排排的水贼因为害怕而更加拥挤不堪,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他们在这么近的距离中已经成了固定靶,哪怕是十几米的距离他们都不敢继续冲锋,脑子中除了逃跑已经没了其他的想法。
这是近代战争对于封建战争的碾压,而且是正规军对一群乌合之众的水贼的屠杀,或许只有封建时代最顶端的部队能够勉强比拟,但这群习惯了抢劫掠夺商人的水贼,也根本不能称之为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