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亡的威胁真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如英雄般英勇就义。
或者说都已经成了俘虏,也已经说明那些想要拼死反抗的家伙,彻底被巴巴里海盗们的弯刀砍倒在地上。
因此这些卑微而恐惧的水贼俘虏们几乎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三句两句的互相补充下,也几乎将这个据点的底裤都说了出来。
起码他们可不想死在这,刚才还待是宰杀的肥羊依旧架在砧板上,堆砌起来的木柴也已经劈好,但现在他们也眼睁睁的看着那群海盗们顺手架起了肥羊,拎着展板和一根根木柴,显然是将他们准备吃烤羊肉的晚餐,将所有权来了一个蛮横的变更!
但他们现在还有条命在,颤颤栗栗的跪在李维的面前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脖颈处那弯刀的森然寒芒还稳稳地架在肩膀上,锋利的刀锋都似是要刺破他们的皮肤。
轻轻地咽了口吐沫,他们现在也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身前那面无表情的李维,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来的他们,现在的心中却更是感觉到无尽的惶恐。
他们渴求活下去,但却对李维的话还带着深深地怀疑。
毕竟是作为克图夫河的水贼,他们尽管不是纵横在河道战船上的水贼精锐,可依旧有丰富的见识。
起码当他们眼角的余光扫向周围那一个个面露狞笑的巴巴里海盗,内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因为这群拿着怪异弯刀穿着皮甲的战士,眸子中就透露出对他们性命的无视,这是只有杀人不眨眼的血型暴徒,才能拥有的凶残本质!
“先生们,难道你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看着他们脸上惶恐不安的模样,李维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轻轻地点着头,他背负着双手也在这几个水贼俘虏面前来回渡步,不过眸子当中却没有丝毫笑意,皱着的眉头也已经代表了他内心中的沉重。
尽管收获了较为丰富的情报,但知道的越多,对于他的心理也是一种挑战。
不过李维还是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将自己心中所想给表达出来,但也似乎是对这几个水贼俘虏知无不言的态度很高兴,扫过他们那带着渴求和惶恐不安的眸子,也是轻轻地点头道:“我之前也承诺过,你们既然已经将知道的全部告诉了我,那么你们也可以走了。”
“仁慈…仁慈的大人,您就如同是天上的太阳!”
那八个原本还跪在地上颤栗着身子的水贼,顿时都惊喜的抬起头看着李维,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样,却犹如是听到了最悦耳的音乐那般激动。
他们跪在地上不住的感激,因为他们也真的没有想到,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李维竟然真的放过了他们,要知道他们自己在克图夫河上掠夺打劫时,对于跪地祈求活命的平民和商人,都是狞笑着一刀刺过去,然后一脚蹬下甲板送给鱼儿们当做加餐。
这就好比遇到了从未接触世事的贵族少爷,这几个水贼俘虏脑中出现了这个可笑的念头,不过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能站起来打算朝着鱼桥河的上游快步逃窜而去。
他们没有选择的机会,除了回到大沼泽中去寻找克图夫河水贼的本部,汇报海角镇废墟又重新来了一只上百人组成的部队,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甚至有两三个人心中还在盘算,如果带着克图夫河水贼的主力回到这,抓到了李维这个印象中高傲的贵族少爷,应该怎样折磨一番后,便砍了一只手回去索要赎金。
架在脖颈上的弯刀已经撤开,可他们脸上的兴奋还没持续太久,那脖颈处猛然一凉的干脆力道,也让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
浑身的力量都仿佛是随着脖颈间的凉意而消失,他们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可是那温热的粘稠血液却顺着手指缝不住的流淌出来,让想要继续做点什么的他们都无能为力。
就在他们的身后,巴巴里海盗们正将他们手中的弯刀抽回去,顺手在口袋里掏出一块粗亚麻布制成的手帕,很是干脆利索的将已经沾染了粘稠血液的刀身抆拭的干净。
这几个水贼俘虏口中发出“赫赫”的声响,可已经被割断了的喉管及声带也根本不会让他们发出完整的语句,大股大股的血液随即在口中涌出来,然后便两眼一黑,重重的向前扑倒在地上。
或许是对谎言和背叛的屈辱愤恨,他们的眼睛还大大的瞪着,眸子当中尽管已经散去了那神彩,脸上却依旧带着那扭曲的模样,因为死不瞑目。
可着重有一点他们没有想到,因为李维的确是说过不会杀他们,也说了放过他们,可以说李维是一位尚算是守信用的人,他也没有食言。
动手的只是那些桀骜不驯的巴巴里海盗而已,不过作为惩罚,他们也要将这些尸体全部扔到鱼桥河的入海口中,完成最后的毁尸灭迹。
当然,对于这群横行在地中海几百年的海盗们来说,罪恶和手段都是他们掌握的基本素材,如果李维问不出什么有效的答案,或许他们还能临时客串一下拷打者和逼供者,其实他们会的挺多。
十几具克图夫河水贼的尸体已经轻松地处理掉,那群巴巴里海盗们还生怕这些尸体消失的时间太慢,因此还用他们鞘中锋利的弯刀,完成了令平常人一眼看去都会两腿发软的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