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的手尴尬地停在裤裆上，尿也不是，不尿也不是。身旁两人的目光盯得他浑身焦灼，连积蓄已久的尿液都快被蒸发殆尽。

郑辉和马刚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站在陈树身边，拉下拉链开始尿尿。

“哗哗”的水声在陈树耳边响起，他满脸涨红，快速拉好拉链，下了便池往厕所门口走去。

“站住，我允许你走了么？！”

郑辉率先冲到厕所门口，一手倚在门框上，歪咧着嘴酷酷地看着陈树。他足足比陈树高出一个头，在体型上具有碾压性优势。

陈树无奈地问:“郑辉，你想干嘛？我没有钱。”

“谁特么跟你说辉哥问你要钱来了？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缺零花钱么？”马刚跳到陈树身后，一个巴掌狠狠地劈向他的后脑勺。

“呃！”陈树痛得双手抱头，无辜地抬起脸问:“那你们拦住我干什么？”

“你王者id是不是叫超拽霸气王子？”郑辉双手环胸，直入主题。

陈树咬着牙不说话。

“辉哥问你话呢，你特么耳聋了还是脑子进水了？！”马刚一脚狠狠地踩在陈树的球鞋上。

“是我。”陈树颤抖着声音回答。

他低头看着被踩脏的白色球鞋，眼睛干涩难受。原本只是想平静生活，却因为一个id，他隐隐感觉到此后的人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郑辉吃惊地问道:“霸气王子真的是你？三局长平攻防战那个赵云真的是你？！”

“恩。”陈树低低地应着，“没什么事我要回教室了。”

马刚一把扯住陈树的胳膊，将他瘦小的身体径直撞上冰凉的瓷砖。

“这是你跟我们辉哥讲话应有的态度么？你小子想食屎了是吧？”

陈树的头发被郑辉一把揪住，越来越用尽的手抓得他头皮硬生生发麻。他咬着下唇拼命摇头，水润的眼睛里是不屈与鄙夷。

“你们玩你们的游戏，为什么要来找我的麻烦？”

郑辉不屑地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体，他拽着陈树的头发，迫使他直视自己:“辣鸡，数学课上敢不敢和我来一局？”

“上课我不玩游戏，被老师抓住会被没收手机的。”

“杀币吧你，这么怕老师你还是不是男人？”郑辉眼底的鄙视更甚，“有种下节课就来玩，不同意我中午带你来厕所食屎！”

陈树猛地抬头:“郑辉，你欺人太甚！”

“老子就欺负你了，怎么的？陈树，我说你该不会要学习人家女孩子，跑出去大喊一圈救命啊，非礼啊？哈哈，杀币狗杂种！”

郑辉笑得肆意妄为，陈树盯着他嚣张的嘴脸，咬咬牙说:“好，我同意。”

郑辉止笑，得意地拍了拍陈树的肩膀:“哟呵，答应了就别反悔，等会一上课你就上游戏，我会邀请你的。”

“知道了。”陈树避开郑辉挑衅的视线，低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