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1 / 2)

是的, 暂时不公开是两人的默契。

这个时代对人的私生活没有那么多的限制和约束。

但是同性之间的爱情, 只是小众的个人的爱好。若云泽不是神子, 美尼斯不是祭司,且没有想要违逆潮流结婚,他们倒是可以大大方方展示出来。现在么云泽担心美尼斯因此名誉受损, 导致地位不稳,毕竟对他的位子虎视眈眈的人那么多。

当然云泽也可以自己主动说“我与美尼斯两情相悦, 任何人不得因此指责和伤害他。”

然而这么做的话, 美尼斯就真的成了弱势的那一个,成了他的附庸。别人看不到美尼斯的努力,只记得他是神子的情人。连以后美尼斯成为大神官, 都会蒙上一层桃色阴影。

这是云泽不愿意看到的,他喜欢一个人,自然会为他考虑。美尼斯值得最好的,他的名声不能被自己拖累。

至于云泽这方, 他是一点不担心自己,因为很多人都有暗示他, 如果他有需求, 俊男美女随便挑拣, 帝王级别待遇。只不过云泽装傻混过去了, 不接这个话题。

而美尼斯这边呢,其实没有云泽想象的那样,是因为害怕舆论或者担心众叛亲离所以不敢公开。

比起舆论的压力,他更担心自己的老师和母亲等人的反应。不是担心他们责怪, 是担心他们不许美尼斯再接近云泽。

这个要是说起来,有诱拐和亵渎神子之嫌。美尼斯也必须得承认,他的确有诱拐的举动和亵渎的意图,最终还下手了。

肆意荒唐如沙姆王子都不敢做的事,他做了。

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监守自盗,拦着所有别有用心的,自己把人叼回了窝里。被老师他们知道了,大概会直接腿打断,然后丢到沙漠去种树。

哦,打断就打断吧,有云泽的药,断几次也行。

若是几年前,美尼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向守规矩的自己会率先破坏规矩。

不过,从未后悔,只有庆幸,庆幸那时候老师们选择了自己。

想到若是当时他们选了另外一个人,陪在云泽身边的是另外一个人,美尼斯心脏都要停止了。

马车到家了,美尼斯先下来,然后是云泽。云泽披着

宽大的遮挡太阳光的斗篷匆匆回了房间,一路谁都不看,低着头。美尼斯慢慢走在后面,他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只是脚步特别轻快。

驾驶马车的车夫把马牵往后院,两个一直守在他们马车左右的守卫死死绷住了脸,知道了惊天大秘密的他们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敢有,恨不得自己就化身石雕。

美尼斯脚步一顿“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

“是。”

告白之后好像他们的生活没有特别大的变化。哦,对了,除了云泽爱上了健身锻炼,他开始每天抽出一个小时练习近身格斗术和射击。射击是一位弓箭手负责教导,格斗术则是美尼斯负责。

美尼斯教导得非常认真,真的是直男摔,一点不放水。

云泽越挫越勇,到了快秋收的时候,已经可以偶尔把美尼斯摔在沙坑上了。看他们像是两只豹子缠斗在一起,完全是力量和技巧的交锋,难怪愣没几个人看出来这居然是一对儿。

至于回到房间之后他们怎么样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其实云泽身边的人,如阿梅,已经发觉不对。

然而她是一个侍女,对她来说,只要云泽自己喜欢,那便是好的。

加上云泽和美尼斯不是那种整日腻歪的人,他们两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所以除了身边亲近的人,其他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发现端倪。

阿梅跟在云泽身边,知道他的忙碌,他要继续盯着库里的供水系统,要顶着国王心疼到窒息的脸往外搬运石块和水泥,要检查艺人们的现场排练情况,要去神殿救治病人,要监督小祭司们的工作,要负责纺织部的事,要采收和晾晒烘干一批新的草药,还要种下更多种子。美尼斯比他还要忙,两人一日能见上一面就算不错了。

所以,就连同样服侍云泽的莫莉都没有察觉,其他人就更不会细想。

退一万步说,发现了,能怎么样下属的你是要状告自己顶头上司私生活不检点吗就算敢状告,有证据吗他们本来就亲密,一句兄弟情深就糊弄过去了,但是你就会死得很有节奏感。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秋收前,云泽将这两年医治的病例记录整理了一下,集结成册。

上面多是日常疾病的确诊和救治,一些急救方法还画成了小人图。

祭司们将之抄录到羊皮纸上。这些羊皮纸会和一部分药材种子一起送到其他城市的神殿去,方便无法来库里跟着他亲自学习的祭司获取新的有效的医疗知识。

并且通过这种方法,潜移默化地重新定义医药,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云泽这时候就是后悔,因为他不记得纸张是怎么制作的。泰锡有树皮纸,剥掉树皮用内层制作的纸张。一棵树才能做出几张纸,而且这种纸也不是那么好用。

他试验过记忆里做纸的方法,树皮打碎磨碎,倒入石灰,用纱布框将木浆过滤出来,半干的时候揭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选取的材料不对,做出来的纸很脆,容易碎不说,还晕墨,很不好用。后来倒是弄出一种皱皱的纸,很粗糙,也没法写字,干脆就成了厕纸。

现在那一批造纸的工人还在琢磨和研究呢,或许哪一天他们能弄出可以使用的书写纸吧。

写好的羊皮纸卷起,和包装好的小袋种子一起装进一个陶筒里,这个陶筒又和一些成品药放进了一个木箱子里。在秋收来临之前,一个个信使带着一样的木箱子朝泰锡不同方向出发,他们会在冬天来临之前把他们送到不同的神殿里。

最后一个箱子送出去之后,云泽总算有了一点空闲。他走出门,走到街上,街上人不是很多,大家忙着收割作物。

他一路走到樱桃树大道上,这边人多一些,但也比平日少,只有一处很热闹。

原来是街头的流浪艺人在表演,这是一个挺大的流浪艺人团体。以前云泽看到的都是十人以内的小团体,这一群大概有三十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招。

有演奏乐器的,有跳舞的,有表演杂耍的,有类似马戏表演的动物表演,还有唱诗的

他们精彩的表现赢得了众人的阵阵喝彩,人群里撒下一些豆子和麦子,还有财大气粗的丢下一卷布。两个孩子一边说着讨喜话一边弯腰拣取那些礼物。

一个孩子到云泽旁边,他弯腰想要捡起云泽脚边的一粒豆子。云泽已经弯下腰捡起来,伸手递给他。

“孩子,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这孩子小心把豆子装进口袋里,然后奇怪地看着蒙着黑纱的云泽“大人,您是在跟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