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励从小就接受如何控制维持剑阵的教导,就是因为白家的人已经察觉到剑阵越来越弱。
其实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白家还能坚持多少年?
总有一天,白洛留在剑阵里的气息会彻底消散,那个时候,就算白家的人全都掌握了控制剑阵的方法,并排着坐在这拼了命的压制,只怕也阻挡不了薛狂徒破阵而出。
“咦,这个小家伙天赋不错,只是剑根受损,怕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吧。”
薛狂徒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轻蔑,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对白灵励的一种肯定,但实则是对整个白家的一种不屑。
“白洛有你们这样的子孙后代,自己可能都会被气死。”
薛狂徒道:“小家伙,你的剑根已经出现了裂痕,再想修行白洛那般不可一世的剑法是不可能了,我看你天赋不错,不如以后跟着我修行狂气如何?我带你打遍天下,让所有修行者跪倒在我们脚下颤抖。”
白灵励哼了一声:“先祖手下败将而已。”
薛狂徒哈哈大笑:“我是你先祖的手下败将怎么了?要骄傲也只能是白洛骄傲,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薛狂徒打赢了爽,打输了认,不似你们这般虚伪。”
轰的一声,一道狂气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冲击在剑阵上,刚刚平静下来一点的剑阵再一次摇晃起来,甚至隐隐约约的出现了裂痕。
白灵励的脸色一变,强压内心之中的恐惧,全神贯注的操控剑阵。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励儿,是你来了吗?”
“父亲!”
白灵励的眼睛骤然睁大。
“不要害怕,父亲还在......剑阵也没那么容易被薛狂徒攻破,你记住一定要谨守本心,薛狂徒最厉害的不仅仅是他自身的强大战斗之力,还有他的狂气,他的狂气是可以侵蚀人的本心,一旦你被他迷惑,剑阵才会真的危险。”
“是,孩儿记住了!”
“励儿,之前就有一个紫级剑卫被薛狂徒的狂气入体,侵蚀本心,成了薛狂徒的帮凶,只要你坚信薛狂不管说什么,最终他都是要灭绝白家的人,就不会轻易被他欺骗了。”
“父亲,孩儿知道,父亲,我......我能见到你吗?”
“不要分心,专注维持剑阵......你是见不到我的,儿子......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以肉身修补了这剑阵的裂痕,你能感知到的,不过是我留在这剑阵之中的灵魂,剑阵的封印之力太强大,我虽然死了,可是灵魂却无法离去转世。”
“父亲......”
白灵励泪流满面。
“我之前见到你母亲了,但我不敢和她说话,看的出来她一个人撑的很辛苦,若是我不说话,她还能撑下去,若是我说话了,她可能会立刻崩溃,这些年真是苦了她。”
“父亲,以后儿子会保护好母亲的!”
“乖。”
白松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种欣慰。
“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有强敌来犯,若不是今日正巧是薛狂徒发狂的日子,有剑阵协助,白家也不会损失惨重,来犯之敌太强大,儿子不是对手,母亲和两位老祖正在应敌。”
白灵励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自己好奇了很多年的事:“父亲,血魔剑呢?”
他说:“若是血魔剑还在的话,剑阵就不至于松动了,血魔剑才是剑阵真正的阵眼,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父亲的声音久久没有出现,让白灵励本就沉重的心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哈哈哈,这个傻小子,你白家先祖白洛的血魔剑已经断了啊。”
薛狂徒的声音却在这一刻出现:“你想知道血魔剑是怎么断的吗?哈哈哈哈......是被老子一拳打断的,所谓的凡剑成神不过是一个噱头而已,凡剑就是凡剑,白洛欺骗了你们那么多年,也欺骗了自己那么多年,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将一柄凡剑升华成神剑,他太骄傲了,而这血魔剑就是他的骄傲,所以当初白洛为什么会受伤?”
“你闭嘴!”
白灵励怒斥了一声。
可是,另外三个紫级剑卫的脸色却变了。
白洛,哪怕已经死去了几万年,又或者说消失了几万年,但自始至终都是白家人的信念,白洛这两个字支撑着他们一直在十万寒山之中坚守。
而血魔剑,就是白洛是人类修行者之中最强剑修的证明。
自古至今,谁能让一柄凡剑成神?
唯有白洛!
薛狂徒的声音再次出现:“所以......当血魔剑被我打断的时候,白洛的心境受损,虽然他强撑着封印了我,但自己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不要听他的,励儿。”
白松云的声音压制住了薛狂徒的声音:“有些事本来不想告诉你们,是因为怕你们背负太多,如果老一代的人一直可以为你们遮风挡雨,谁会愿意你们抛头颅洒热血?年青一代成了老一代,也是如此的想法,所以很多秘密就这样不断保守下来。”
“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白松云没有回答白洛的话,而是对薛狂徒说道:“你倒是自大,凭你那点本事,真的能打断先祖白洛的佩剑?莫说血魔已经成神,就算是真的一柄凡剑,只要在我先祖手中所持,你就没有那个本事......”
“励儿,打断先祖血魔的,是先秦大帝。”
“什么!”
白灵励的脸色顿时苍白。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