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兮一边选药草一边说道:“没有不急的伤。”
“你的呢?”
“我的不急。”
“你的也急。”
安争强行把曲流兮抱走了,众人这才放松了一些,曲流兮就是那种为了大家可以完全忘记自己的人,而她偏偏又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那个,因为她的专长不是在战斗上。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曲流兮总是很自责,她觉得自己帮助大家的是最少的,她不能直接去战斗,她不说,可是大家都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然而又不知道该如何让她释怀。
树林里,安争看着曲流兮的眼睛认真的问:“疼不疼?”
“不疼。”
“嗯?”
“疼......”
曲流兮低着头处理自己身上的伤,抬起头看了安争一眼的时候笑了下,笑的特别好看,只有安争在她身边的是时候她才会这样的放松。
“杜瘦瘦说我是大家的妈,我看你才是。”
安争接过来绷带为曲流兮包扎:“你不能这样对自己。”
曲流兮低着头:“我没有觉得怎么样,只是......只是真的我能做到太少了,你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都在努力着,而我总是感觉自己很迷茫,安争......你能记起来吗?当初的那场大战的时候,我做了什么?”
“你救了我们每个人不止一次。”
安争认真的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可能根本等不到与谈山色最后的决战就已经被杀死了。”
曲流兮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其实,她何尝不想想安争他们那样一起去战斗。
想想吧,当初在沧蛮山幻世长居城,那个一只手在背后,一只手伸出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里自信的说出:“天启宗曲流兮,请赐教。”
那个时候的她,何等的自信,然而现在的她却变得不自信起来。
安争将她手上的伤包扎好,然后在那只受了伤的手上轻轻亲了一口。
“我知道你想做的是什么,你和我们每个人都一样,如果大家未来会出事,你不希望自己是最后死的那个,因为你会受不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曲流兮的眼睛立刻就有些发红,眼眶里湿润起来。
她本就是个敏感的女孩子,将大家之间的感情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多。
所以她总是不敢去想,自己现在只能为大家做后援支持,做治疗,所以一旦真的出现了什么不可逆转的局面,那么肯定是每一个人都在她之前战死,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结局,她就无法承受。
真的无法承受。
其实何止是曲流兮,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想的,若将来那一战必死无疑,我当先死。
“你想想啊傻瓜。”
安争抬起手在曲流兮的脑袋上揉了揉:“如果有你在大家都不会死,那是多么牛逼的一件事,本来我们可能会因为某种预料之外的变故而受伤而死去,但是因为你,我们就是死不了,想死都死不了。”
他看着曲流兮的眼睛微笑:“我都觉得很牛逼。”
曲流兮笑了笑,靠进安争的怀里:“大家都在成长,而我却还没有发现自己的道在哪儿,霍爷说我的道就是医道,我自己也确定那是我最擅长也喜欢的事,可我现在没办法真正的帮到你们,你们逐渐进入帝级,这个实力的造成的伤势,我......我没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治好。”
“你的天赋比我好。”
安争笑起来:“从一开始就是的,之所以你到现在还没有破入帝级,并不是因为你不如我们,而是因为你需要更多的沉淀,如果说别人需要一碗水那么多的积累就能进入帝级,而你则需要江河湖海那么大的积累才行。”
曲流兮噗嗤一声笑起来:“第一次听到有人把笨说的这么好听的。”
安争也笑:“我在西域的时候得到了雷池里曾经自己留下的力量,那里有一扇青铜门,我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在门里面看到的是哪一世的自己......”
“哪一世?”
“哪一世并不重要。”
咱忽然在曲流兮的嘴唇上使劲儿亲了一口:“哪一世都有你才重要。”
曲流兮忽然哭了起来,紧紧的抱住了安争。
“咳咳......”
两个人刚亲了一口,杜瘦瘦就很不合时宜的从林子外面咳嗽了几声:“虽然我知道这挺不道德的,但我也是逼不得已......小七道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问题不大,白虎说在这里不远处他原本休眠的地方,可能有咱们需要的东西,我想着,趁着谈山色还没有来,应该去看看。”
安争点了点头:“那就去看看。”
白虎他们已经等在外面了,看到安争他们出来以后白虎很自然的打了个招呼:“带盘子了吗?”
那语气就跟问古千叶带小鱼干了没有的时候一模一样,理所当然。
安争也懵了。
毕竟他也没有记住,自己曾经很喜欢和白虎玩扔盘子的游戏,不,确切的来说是白虎缠着他玩扔盘子的游戏,以至于紫萝每次看到他们在那无聊的一个扔一个跑出去纵身一跃一口咬住后屁颠屁颠的跑回来都觉得无聊......紫萝还给白虎取了个外号叫哈士奇皇族,不过谁也不知道哈士奇皇族是什么意思。
“什么盘子?”
安争问了一句。
白虎一脸生无可恋:“真是寂寞啊,大家都不记得我了......遥想当年,在把碧绿碧绿的草地上,一个飞盘出去,我矫健的身姿在原野上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