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这个人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大家都知道安争之前受了伤不能打,他第一个就向安争挑战,太他妈的不要脸了。”
“就是,堂堂修行者怎么能如此的厚颜无耻?”
“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妈的以后见到这个人我一定要打一顿。”
程大海才说完,围观的弟子们之中就爆发出一阵嘘声。就算是对安争不服气的那些人,也觉得这个程大海过分了。因为有个规定,只要是过了初选的弟子,在复选的时候是不能拒绝对手挑战的。一旦拒绝,视为放弃。
“安争,别打了!”
“安争,大家都知道你是一条汉子,别打了,不过是等两个月而已。”
“修行者的一辈子那么长,你连两个月都等不了吗?”
安争抱拳俯身:“多谢诸位,两个月很短,但我......确实等不起。”
他站直了身子,朝着程大海抱拳:“请。”
程大海不是曲向暖的弟子,这一变故也让曲向暖吃了一惊。所有人都在咒骂讥讽程大海的时候,他倒是有些开心了。这个白痴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向安争挑战,这样以来也就不用着急的弟子暴露了。这个时候,只要安争肯动手,伤势必然加重。
程大海走到安争面前,抱拳俯身,在弯腰的时候压低声音说道:“安争师弟,真是抱歉,我本不该向你挑战。只是刚才我不小心听到了有几个人窃窃私语说要趁着这次晋选干掉你,若是轮到他们向你挑战的话,必然会趁着你受伤之际下重手杀你。所以我先一步上来,你放心,我不会打伤你,只需要把你击败就能让你退出,你也可以安全些。这骂名,我背了就是。”
安争楞了一下,双手抱拳:“多谢师兄,但......我不会放弃。”
程大海还想说什么,曲向暖已经说道:“既然双方没有异议,而且安争已经接受挑战,那么就开始吧。按照规矩点到为止,分胜负不分生死。”
程大海叹了口气,喊了一声得罪,然后一拳朝着安争的胸口打了过去。他没有使用修为之力,出拳速度很快,力量却也不大。按照他的判断,就算这一拳太过平平无奇,安争也还是避不开的。
可是安争避开了。
在那拳头就要打在安争身上的一瞬间,安争很艰难的往旁边垮了半步,堪堪避开这一拳。程大海楞了一下,苦笑着说了一声何必,安争却只是微微摇头。
程大海开始发力,一拳快过一拳,却始终不肯使用修为之力。他只想将安争打倒,宣布安争战败即可。他的动作幅度很大很快,疾风暴雨一样。而安争那稍显瘦削的身躯就如狂风暴雨之中江面上的小舟,不管风大浪大,就是在那飘摆着不肯沉没。
程大海已经不记得自己出了多少拳,明明只要碰到安争就能将他击倒,可就是打不中。安争随时都要倒下去似的,然而总是能在最危险的时候闪身避开。
那不是安争依然还能打,只是因为安争的预判!
每一次他出拳之前,安争就已经做出最正确的判断然后做出反应。那是一种无数次战斗后积累下来的经验,换做别人的话以安争现在的状态也不知道被击中几百次了。
“何苦?”
程大海退后一步,看着安争的眼睛:“何必?”
安争淡淡的回答:“我的时间太少,机会太少,不敢浪费一秒,不敢浪费一次。”
程大海道:“我是不会让你赢的,虽然和你素不相识,但也看不惯那些人的龌龊。我要发力了,以修为之力将你震退。”
安争:“我还是不会放弃。”
程大海摇头,吸气,然后双手往下一压。
一股浩然的力量从半空之中压了下来,好像万吨大山一样,他的实力已经在小圣境六品巅峰,以他现在充盈的修为之力,想要战胜没有一丝一毫修为之力的安争,简直易如反掌。这修为之力若是落下,安争必然会被压倒下去,动也不能动。
可是,安争没倒下去。
那浩然的力量落下,却好像突然失去了目标一样。安争明明站在那里,可却完全和程大海的修为之力同化了。同样的力量在同样的力量之中,没有收到丝毫伤害!安争变成了程大海力量的一部分,就处在狂风暴雨之中却巍然不动。
“怎......怎么可能?”
程大海楞住的那一刻,看到安争摇摇晃晃的抬起手,手里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重尺。安争是扶不住八倍黑重尺的,他也没想扶着。在黑重尺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安争借助黑重尺倒下去的力量把自己甩了出去。
他的身子好像一片好无力量的落叶,却很快。他飘到了程大海面前,手指顶住了程大海的脖子。
谁都看出来,安争只要一发力,程大海必死无疑。
然而,安争是发不了力量的。然而,程大海真切的感受到,安争那手指顶着自己的脖子,分明是需要借助他才能站稳。
安争晃了晃,强行站住,然后收回手,抱拳。
“承让,师兄......对不起,我不能输。”
(本章完)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无力胜有力
此时此刻,安争越是倔强,在意他的人就越是心疼,而仇视他的人就越是开心。因为大家都看的出来,此时此刻的安争已经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了,赢了,仅仅是因为程大海不愿意下重手而已。
安争抱拳,俯身:“对不起师兄,我不能输。”
“为什么?”
程大海不解的问。
“到底是什么,让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顾?”
“妻子。”
安争站直了身子,可却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嗽。他咳嗽的声音似乎让每一个人都跟着发颤,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种剧烈咳嗽之下肺部的扩张收缩。因为咳嗽,刚刚站直的安争不得不佝偻下去,最后一只手撑着地面才能蹲着而没有直接跌坐在地上。
咳血的他看起来更加的虚弱苍白,可更加的倔强。
可他原本不必这样。
“这是极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