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已经被刺穿了,脖子几乎完全被斩断,可曹烈居然还是那样强悍的蛮不讲理。
陈少白趁着曹烈飞出去的瞬间,将死神之镰甩出去,镰刀旋转着钉入了曹烈的胸膛,砰地一声将他死死的钉在墙壁上。杜瘦瘦手持海皇三叉戟掷了出去,噗的一声戳在曹烈的脑门,三叉戟刺穿脑壳钉在墙壁,两件神器之下,曹烈被死死定住,眼睛缓缓的闭上。
可片刻之后,曹烈的眼睛骤然睁开。抬手将脑袋上的三叉戟拔了下来,朝着杜瘦瘦掷了回去。这一下速度更快力度更大,杜瘦瘦躲闪不及,被海皇三叉戟刺穿了肩膀。海皇三叉戟挂着杜瘦瘦往后击飞,陈少白一伸手抓住三叉戟的柄,却也被带飞了出去。
安争一只手抓住三叉戟,脚下一踩,咔嚓一声踩碎了好几块地砖,强行将那两个人拉住。
“给我死!”
曹烈却趁着这个机会将死神之镰拔下来,抓着死神之镰朝着安争他们三个这边疾冲而来。
“操蛋了。”
杜瘦瘦骂了一声,然后一脚将陈少白踹开,自己迎着曹烈挡了过去。
“喵......”
忽然一声极为悦耳的猫叫声出现,一道白光之后,善爷出现在安争的肩膀。它眼睛里星辰流转,如同银河一样令人目眩。随着那一声猫叫,曹烈的身子就骤然一僵,停在半空之中不能动了。然后他的四肢猛的伸直,好像被什么力量直接拉开了似的。
善爷眼睛里的星辰旋转起来,一股一股深蓝色的气流从曹烈的口鼻之中涌出来,然后汇入了善爷的眼睛之中。那是紫萝大帝九转轮回眼带来的不死不灭的力量,此时被善爷尽数收回。
善爷的眼睛看起来越发的璀璨起来,真的如同银河宇宙一般。
曹烈的身子砰地一声落在地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
“孤......绝不会败!”
他抬起手还要抓向安争他们,杜瘦瘦将海皇三叉戟捡起来,照着他的后脑猛的往下一戳:“你早就该死了!”
第九百六十八章 乱
善爷眼睛里的星辰无比璀璨,真如闪耀着无限光华的宇宙一般。从曹烈的口鼻之中,气流一股一股的涌出来汇入善爷的眼睛里。只片刻,曹烈的身子就干瘪了下去,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杜瘦瘦抓起海皇三叉戟冲了过去,将三叉戟举起来照着曹烈的后脑猛的一戳。
“父亲!”
曹诚在门口扑通一声跪下来,重重的磕头。
安争回头看了曹诚一眼,心里忽然有些难以名状的东西,很复杂。这对父子之间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父亲错多一些,还是儿子错多一些,也许已经不再重要了。
曹诚磕了几个头后站起来,满脸泪痕。他颤抖着走过来将曹烈的尸体抱起来,转身往大殿外面走:“你们想要什么,自己去寻就是了。”
安争看了杜瘦瘦和陈少白一眼:“你们两个进去寻找,这是你们的机缘。我和亚阔在外面守着,虽然曹诚看起来不像是会再耍什么花样,但还是稳妥一些的好。”
杜瘦瘦和陈少白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点头,两个人朝着大殿里边跑了进去。安争在大殿正门的门槛上坐下来,掏出酒壶喝了一口。最近遇到的事有些光怪陆离,好似梦中。这地方到底是为什么存在?当初紫萝和大叱两个人联手保护下的人间界,真的就会安稳天平吗?
他们也许只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其实人间界会如何发展,他们也心知肚明。只要人心里还有欲望,那么纷争就不会结束。所谓的清平盛世,就是一个大争之世。只看是谁来争,争的是什么。若别人来争,世道无安。若安争来争,天下会是怎么样的天下?
亚阔走过来蹲在安争身边:“你是个可以做朋友的人。”
安争将酒壶递给亚阔:“你也是。”
亚阔憨厚的笑了笑:“朋友是相互的,我看得出来,你们几个肝胆相照,所以我也愿意和你们走的亲近。在保护殿下的时候,你们本来可以一走了之,但你们没有。”
安争:“今天,你也没有一走了之。”
亚阔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可你把我扔出来了。”
安争忍不住摇头笑了笑:“这是中原人自己的过往,自己的罪恶,自己的后果。你不该牵扯进来,若是因此而让你受到了伤害,我会心中不安。”
亚阔看向远处,曹诚抱着曹烈的尸体一步一步走下高台,台下,队伍严阵以待,却透着一股悲凉之意。两位已经为大魏征战了几十年的上将军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他们追随了几十年的主公手里。而他们,是心甘情愿自己去送死的。也许,他们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眼看着曹诚就要回到队伍里,忽然之间一道黑影从远处疾掠而来,紧跟着就是寒光炸起。
“还我主公命来!”
砰地一声,曹诚的身子向后飞了出去,半空之中就洒出来一片血雾。人在半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胸口被那寒光直接炸穿,破碎的内脏洒了一地。安争以为那是忠于曹烈的人对曹诚出手,可是看清楚那个人之后,安争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堵。
赵灭。
蜀国上将军赵灭,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秘境之中。他突然杀出,铁枪上寒芒如万点流星穿胸而过。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曹诚了,父子二人的尸体倒在一处。 赵灭看向那一千多名士兵大声说道:“我乃大蜀上将军赵灭,杀曹贼,为我主报仇雪恨!”
那些士兵和修行者愣了一会儿,有人喊了一声杀逆贼,然后一拥而上。令人惊讶震撼的是,赵灭居然不走!
“我随主公军师南征北战,从不曾退过。”
赵灭一人一枪杀入敌军之中,人头纷飞,血液飘洒。纵然在这秘境之中他的修为之力被压制的很严重,可杀入千军之中,依然势不可挡。那条锈迹斑斑但寒光凛然的铁枪在人群之中上下翻飞,一个又一个的魏国修行者倒了下去。只短短几分钟而已,赵灭竟是从队伍的这一头杀穿到了队伍的另一头,一路洒学。
至少几百人被他击杀,赵灭却依然不走,追着那些士兵屠戮。
“这人是个疯子吧。”
亚阔看的脸色发白:“怎么会如此的疯狂,如此的凶悍。”
“他?”
安争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赵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灭和死在曹烈手里的张戈与许者是同一类人。他们看起来辉煌壮烈,可是他们并没有自己的人生。他们活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
安争和亚阔都没有动,因为这本就是这个世界的故事,他们应该置身事外。
当陈少白和杜瘦瘦从大殿里出来的时候,一身是血的赵灭也独自一人将那一千五百名士兵杀的片甲不留。一人屠戮一千五百人,血染全身,走路的时候血液顺着他的战甲小溪一样流下。他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个血脚印。
“你们怎么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