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声,可是仿佛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听到了撕拉的一声,黑龙被硬生生的撕开了好几段。金龙撕开了黑龙之后继续向上,一口咬住了巨剑。当它咬住巨剑的瞬间,赤色的火焰和雷电之力开始向上,黑火节节败退。只不过坚持了片刻而已,巨剑上忽然发出啪的一身轻响,剑身居然裂开了一条口子。
“那是剑崩碎,南明离火就算是毁了。”
叶岚看着岑暗说了一句。
岑暗当然知道,那剑就是南明离火。剑身碎的话,南明离火的心境也一样毁了。那不仅仅是肉身上的打击,还是心理上的,而那样骄傲的人一旦如此受挫,以后再想恢复现在的心境就难了。
“停!”
岑暗喊了一个字。
结界上一瞬间伸出来无数的绿色的蔓藤,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这些蔓藤一边延伸一边开花,那是盛开的蔷薇。
蔓藤将巨剑缠住然后往一侧一拉,喷涌而来的赤火和紫电的力量就落空了。无数的蔓藤延伸过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将所有的赤火和紫电之力都包裹了进去。
安争侧头看向岑暗,岑暗对他微微摇头。
随着岑暗的手往下一压,安争的力量全都被蔓藤压制了下去。只不过瞬间,结界之中就好像变成了一片园林似的,绿意盎然。
南明离火张开嘴喷出去一口黑血,然后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扑倒。
安争眼神平静的看了岑暗一眼,然后一抬手收回了自己的力量。他背后的战神虚影猛地一跺脚,那一瞬间,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地动山摇!
岑暗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杜少白,胜!”
第四百八十章 不是我要杀你【求月票】
安争打赢了南明离火,他的名字在三道书院乃至于整个大羲金陵城都会变得越发响亮起来。其实虽然才短短几天,外界已经在流传了,一个自北燕来的少年一天时间从二院打入一院,又打入金榜。
可就在这时候,看起来一辆寻常无奇的马车从大街上缓缓经过。赶车的人看起来是一个普通之极的老者,也不知道为什么,阳光并不是很刺眼却带了一个草帽。身上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灰布衣服,脚上穿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位寻常的车夫,没人会在意这样一辆马车这样一个人。
马车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车厢是木制,这样的马车在任何一家车马行都能看到很多很多。
可是在马车里面,别有洞天。
马车自身就是一个空间法器,看起来普通的车厢里面却大的出奇。车厢里面有一座铁牢,铁牢外面居然还有一个会客室。铁牢由一千零八十根铁棍组成,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这铁牢被誉为天下最坚固的囚牢之一。铁牢里只有一个人,活着的时候曾经是当世权力最大威望最大的前十个人之一。
方争。
铁牢很坚固,坚固到让这个时候的方争也毫无办法。如果是巅峰时期的方争也许还不一定,可此时他只是一道残魂,再强大也只是一道残魂。
铁牢里只有方争一个人,但是居然设施齐全。里面有床,有桌椅,有书架,书架上甚至还放满了书册。
铁牢外面的会客室里放着半圈椅子,对着铁牢。椅子上都坐着人,一共七个。
坐在正中的那个人看起来自有一种王者的威严,哪怕不说话,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畏惧。那是一种天生的气质,不管别人怎么去学也不一定学到。当然,这种气质他也是学来的,可是也一样学的不像。他是大羲的亲王,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他的那种威严和气势别人学不来,地位不够,无从学起。
而他是从他的父亲,那位被尊为天下共主的大羲圣皇陈无诺身上学来的这些。但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父亲那样的气质。
如果说他身上的是王者之气,那么陈无诺身上就是帝气,普天之下独一无二。
他叫陈重器,曾经是方争最好最好的朋友,被方争认为是可以称之为兄弟的人。在他身边,左边坐着三个人,右边坐着三个人。左边的三个,紧挨着陈重器的人叫顾九灵,是现在圣堂之下九司的司首之一。紧挨着他的人叫宁崖亭,按照身份来说远不到坐在这里的地步,可是他很特殊,特殊到连陈重器都对他以礼相待。左边距离陈重器最远的椅子上是一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年纪,眼角微微有些皱纹,但依然很美,她的名字叫茉莉。没有姓,就叫茉莉。
右边靠近陈重器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老者,已经很老很老的男人,头发和胡子都已经很稀疏,白且卷曲。整个人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就好像他始终都在阴影之中。此时身在车厢之内,可哪怕就是在烈日之下,也一样是这种感觉。就好像,他是谁的影子一样。
这个老者,叫詹鱼。
在老者右侧的是个女人,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女人的女人。她比这个詹鱼至少要大两号,身高超过两米,胸前其中一团肉的分量也比詹鱼脑袋的分量要大。她的腰顶詹鱼三个不止,应该说装进去三个詹鱼应该也问题不大。也许是因为体热的缘故,她只穿了一件抹胸,但是一点儿也不妩媚。
她叫马花花。
最右边的是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很矮很矮。四个他叠加起来可能也就勉强和马花花一样高。这个人坐在那看着像是个球,站起来的话最多也就是个橄榄球。走路的时候,就像个球在滚。看不到脖子,脑袋好像是直接放在肩膀上似的,还有点歪,也不知道是没放好还是要追究他父母的责任。
他叫铁弥勒。
七个人,面对着铁牢里的方争。
方争没有看另外六个人,不管这六个人有多强,都不在他眼里。他只看着陈重器,连陈重器这样的人都被他看得心慌。如果不是身边还坐着六个高手的话,可能陈重器会发怒甚至发狂。有些时候一个人反怒发狂并不一定是因为生气,也可能是因为害怕。
“看起来,你想把我大卸八块。”
或许是因为气氛实在有些别扭,陈重器用这样的开头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轻松。可是身边的六个人全都全神贯注的看着方争,并没有人感觉到他的幽默。
虽然他们都知道现在的这个方争已经不是当初巅峰时期的方争,虽然他们确定这铁牢不可能被这样的方争破开。可是他们依然不敢掉以轻心,谁也不敢。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哪怕你只是想到了这个人的名字,心里也会有所畏惧有所警惕不敢大意。毫无疑问的是,方争就是这样的人。
在座的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当然看的出来方争现在的情况是什么。但是依然没有人敢轻视他,一点儿都不敢。
方争冷冷笑了笑,这是对陈重器最大的讽刺。
“为什么是你把我送去皇宫?”
方争冷笑之后问了一句。
陈重器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的说道:“可能是因为,父皇觉得我做事最稳重。”
方争:“其实你自己心里知道答案,只不过不想也不敢承认罢了。”
陈重器:“我有什么不敢也不想承认的?”
“为什么是你把我送去皇宫?”
同样的问题,方争又问了一次。
陈重器沉默,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