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修行的人都知道,升粹之境内,是无法让内劲外出的。就算修为之力积蓄的再雄厚,也只能让拳力更重,身体更好。只有破了升粹之境,才能将体内的修为之力转化成劲气,修为越高,劲气外泄的强度越大,距离越远。有些人借助特殊的兵器,也能将修为之力转化为刀气或者剑气,但那和真正的劲气相比就差得远了。
“你......你居然已经突破了升粹之境?”
朗敬的脸色有些发白,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被炸没了的衣服。
他的胸口上有一团黑色的毛,而根据这一团黑毛纹了一个很大的黑色狼头。那些黑毛就变成了狼头上的毛发,所以让那狼看起来栩栩如生。
“你......是狼孩?”
安争问了一句。
朗敬点头:“是......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是被野兽喂养大的,胸口这个......是我的父亲。”
四周一片嘘声。
“这个家伙居然是野兽养大的,居然管野狼叫父亲。”
“怪不得看起来那么野蛮,那么不懂人事,原来真是个畜生。”
“什么叫畜生,那分明是个杂种!”
说这句话的人距离安争不远,安争一个箭步掠过去,抓着那个人的衣领然后单臂将其举了起来:“你爹娘没有教育好你,我替他们让你知道什么叫礼貌。”
他的胳膊往下一按,砰地一声,那人的后背撞在地面上,半个身子都镶嵌进了地里。安争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那人佝偻着身子虾米一样滚出去,连一点儿反抗都没有就昏了过去。
安争转身看向那几个说话的,那几个人全都吓得往后退,脸色发白。
“狼将我养大,我不觉得称狼为父亲母亲有什么不对的。”
朗敬似乎这一刻已经彻底放开了,他猛的将上衣撕掉,他的背后还有一个狼头纹身。
“我不知道谁生我,但我知道是谁养我。不管它们是人还是狼,都是我的至亲。多年之前,他们被一个猎户杀死,我将猎户杀了,为了狼而杀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你们看不起我,那就过来和我打一架,谁若是敢,就一起来吧!”
他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一起来吧,围观的人全都白了脸。
见四周的人纷纷后退,朗敬的眼神里闪过一抹不屑。他转身看向安争:“多谢!”
安争道:“谢什么,再打。”
朗敬却摇头:“你若已经突破了升粹之境,我打不过你。”
安争道:“没有突破,只是一些小的技巧而已。”
朗敬微微一愣,然后往前一冲:“你说的话,我信!”
他双手连环抓出去,带着尖锐的破空之风。安争依然是不断的闪避,始终没有反击。朗敬出手一招比一招快,大街两侧的墙壁和大树上,全都是他那双手抓过的痕迹。
“你出手快而且狠,但针对性不够强,也就是说很多招式都很盲目。”
安争避开朗敬的手,然后肩膀往前一拱,他的肩膀撞在朗敬的胸口上,朗敬立刻发出一声闷哼,呼吸都停了一下。
不等朗敬反应过来,安争的手在朗敬的胸口上连续击打了七下:“你应该去学学人体的穴位和构造。”
安争撤身,就好像没有出手一样。他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七下,并没有发力。
朗敬呆呆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安争除了用气团将自己震开之外,几乎连修为之力都没有使用就把自己打败了。之前他看到安争不断的后退避让,还以为安争不如自己。可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败的有多彻底。
“我真是自大,居然还声称自己是二十岁以下升粹之境内天下无敌。”
朗敬向后退了几步,脸色有些发白。
安争道:“你太心急了,而我是取巧,利用了你的心急。真的要是拼了命的那种打法,你我谁胜谁负并不一定。”
朗敬大声道:“我不是输不起的人,输了就是输了。我和升粹八品的人也打过,那个人可以一拳将一块半米厚的石块打裂,可以将一棵大树从大地之中拔出来,可以连续开碑三十块。但他打不过我,因为他没我快。我不知道你的境界是什么,因为你连修为之力都没有使用。在我看来,你已经超越了升粹之境。但你说你没有,我信你。”
他抱拳:“我朗敬输了,从今往后你有什么差遣只管说。”
安争道:“我想请你。”
“请我?”
朗敬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安争笑道:“很多人都知道我是天启宗的宗主,不管他们怎么看不起我天启宗,宗门就在那,不会因为谁看不起就消失不见。而我宗门里有很多人需要你来教导,我想请你做我宗门的教习。”
朗敬明显傻了:“教......教习?我连武院都不能进,连一个学生都不能做,你请我做教习?”
安争道:“工钱不多,还累。”
朗敬笑起来,傻乎乎的:“成!”
周围的人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喊了声无趣随即散了。他们本来想着打个头破血流的才好看,谁想到居然变成请人当教习了。
安争道:“你可打听着去天启宗,应该有不少人知道在哪儿。你去了之后找老霍,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他会给你安排住处。你可不许反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天启宗的教习了。”
朗敬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安争道:“那好,等我回去请你喝酒。”
朗敬抱拳,然后走到路边将鞋子穿好。此时他光着膀子,胸前后背上的两只狼头纹身看起来特别的吓人,本来不愿意让人看到这纹身的朗敬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了,大步而行。大街上的人纷纷避开,对他充满了畏惧。
“那人居然是狼养大的......”
有人嘀咕了几句,后面的话没敢继续说。
君心楼,苏飞轮笑了笑:“真是个会取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