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森林已经远远的可以看到轮廓了，这是奥纳维柯不知道第多少次带兵出征了。但是这次，和以往多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沐浴着月光，他从未感觉到如此的舒爽，大脑如此的清明，浑身上下充满着力量。是的，他接受了洗礼，从那之后他就成为了吸血鬼种族中的一员。

“奥纳维柯大人？”来人是这次出征他的副手，他的老搭档，库伊。

奥纳维柯看了一眼追上来的帝国人道：“怎么了库伊？”

“预计还有四个小时会到森林边缘，到时候刚刚是白天，鉴于我们军队现在的情况，我建议我们现在开始休息，白天好好修整，明天晚上出发。”

库伊的脑袋永远都比他好使，这是奥纳维柯多年来坚信的事实，这也是为什么西德盖尔命令他出征时，他会要求把库伊给调回来。既然面前这个老搭档这样说，那这样就肯定是对的，这是有多年来和赛瑞迪尔摩抆中获得胜利证明了的。

“好，就听你的。”奥纳维柯拍了拍库伊的肩膀，很是亲密的说：“如果换做别人来说这句话，我会以为他是急着去享用那些新发的强壮牲畜提供的美味鲜血呢。”

对于奥纳维柯的话，库伊本来双目中的目光忽然暗淡了下来。但是他没有让面前的人看到，转身离去时，只听到“全体就地扎营！休息一日！”

还记得自己追随这个人的时候，他还是那样的勇武，那样的志比天高，还有那样的善良。看到边境被赛瑞迪尔洗劫的村庄，他会愤怒，他会率领几百人冲去赛瑞迪尔驻兵据点血洗一番，用这种行为来为遇难的人报酬。

在那该死的洗礼之后，他就变了，仿佛这恶魔的血脉真的融入了他的骨髓一样！九圣灵在上，他现在可以毫不眨眼的把婴孩的断肢塞到口中咀嚼，他可以和西德盖尔那帮人一起，将村庄里俘虏来的少女lun女干之后，再把她变成盘中的午餐！……他已经忘了，他现在破坏的，不是他曾经要保护的东西吗？！

胃中的痉挛让库伊抓了一大块山羊乳酪狠狠地塞到了嘴中，随意嚼了两下后囫囵吞了下去，他知道这种饥饿感，山羊乳酪没有丝毫用处……

“额啊！”剧烈的痉挛让库伊整个人在地上蜷成了一团。

“嘭！”桌上，奥纳维柯派人送来散发着诱惑味道的红色液体被库伊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他颤抖着，从自己行军包裹中翻出一个水袋，咕嘟咕嘟的往嘴里灌了几口，嘴角腥臭的红褐色液体流了出来——这是他走之前弄到的羊血。

饥饿感终于消退，库伊就这样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现在，还算是人吗？他大张着嘴巴，发出压抑的号哭声，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面颊——虽然，吸血鬼从没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