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很美,星星在眨眼,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月光很皎洁,边柠坐在飘窗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她身上没有手机,没有钱,哪怕再想离开,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家里连座机都没有。
门口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像是喝醉了的酒的醉汉那般,跌跌撞撞的,但尽管脚步再凌乱,边柠还是听出了是谁,正是因为如此,又联想到男人喝了酒,她脸色吓得顿时苍白。
脑海中早已没了今日打他的时候那种威风凛凛,相反的,她如今特别的害怕谢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比如
还没想完,她的思绪就被开门的动静给打断。
边柠坐在窗户边,想下去把门给锁住的,却被男人一把踹开,安静的别墅内响起砰的一声,声音过于大,吓得边柠顿时红了眼眶,她的视线看向了谢焱,男人脸色阴鸷,面色不善,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也不说话,边柠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开。
落入谢焱的眼底,却像是变相的厌恶他,他怒意顿时在心头滋生,两三大步的往她那边走去,还没等边柠彻底的回神,她的手便被哪怕喝醉了酒依旧力道大的惊人的谢焱桎梏住了。
她惊呼,“谢焱唔。”
她被谢焱狠狠的咬住了唇,双手在敲击他宽厚的背部,却被他桎梏的更加厉害,过了好一会儿,等她筋疲力尽无力反抗的时候,谢焱才阴鸷着脸,松开了咬着她的地方,旋即嗓音冷冽阴鸷吓人道“边柠,你要不要这么没良心,你恶心我什么,啊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觉得我恶心”
边柠的唇被谢焱咬的她都能从舌头上尝到血腥味,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一个魔鬼,一个让人觉得生不如死的魔鬼,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这段时间,可以说是遇见谢焱的那天开始她就彻底的没有安宁,他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就是一个实打实的错误,他们就不该相遇,更不该有爱恨的纠葛。
可能也是被他亲吻过来的酒气给冲昏了头,边柠的胆子在今夜格外的大,说出来的话,俨然也没想到会造成什么后果,她看着谢焱,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里,然后一字一句道“谢焱,你真的让我恶心,所以,我求你,放开我吧,我们离婚,就当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了男人渐渐变得阴鸷的眼神,像是要生生的把她给撕碎然后咬进肚子里,他哑然,半晌后,像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相反,心口燃烧的怒意比以往都来的更加的深,他低头,借着未拉上的窗帘洒进来的月光看向了被他压着的女人,心中的火俨然已经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边柠就是在今夜才知道,原来谢焱疯狂起来,比魔鬼还要恐怖。
她望着他的眼,看着他慢慢的怒火盖住了眼眸,旋即,听他咬牙切齿的道“边柠,我他妈就是对你太好了,对你好到自己的底线和自尊都没了,所以才让你在脸上疯狂的辗转碾压。”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你会后悔的,”谢焱咬牙,一把抓住了她的脖颈,在边柠的瞳孔里慢慢的看着他仅有的最后一丝理智都被掩盖,他怒吼道“我今天让你试试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边柠觉得人真的可以生不如死,特别是在今晚,她是彻头彻尾的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后半夜的时候,她捂着肚子哭着对谢焱喊“谢焱,求求你,快点叫医生,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还在用狠劲折磨边柠的谢焱哪里听得进去,满心满眼的全是她恶心他的眼神,他咬牙,将边柠的唇狠狠的捂住,然后用暗哑到危险的嗓音道“痛,痛你也给我受着,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他非但没有再怜惜,甚至加快了动作和力道,边柠感觉到自己的肚子疼的异常,她到底是个成年女人,更何况跟在谢焱身边也有段时间了,该有的男女知识还是不少,她脸色渐渐的变白,心中祈祷不是她设想的那个后果
谢焱不爱戴安全套,据他所说那便是有了孩子就生下来,他不会养不起。
但是表面上是应承着的,背地里她都是瞒着他在吃长期的避孕药,一个月一次的那种
但是她忘了避孕药也不是万能的,百分之二得几率是会避孕失败,边柠在心中祈祷不是她设想得这样,可是,就在下一刻,她的肚子像是被活生生的撕开了肉那般疼痛,她顿时尖叫出声,捂着自己的肚子,疼的一直哭,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着声喊“谢焱,求你,求你快去帮我找医生。”
被她尖叫声吓得停住了的谢焱顿时懵了,卧室里不算黑,也能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刚刚沉溺在里难以自拔,如今他也从中回神,在黑夜里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眸光一顿,顺着已经呆住了的边柠的视线往床上的床单看去,那里已经鲜红了一片
触目惊心。
边柠似乎也跟着回了神,闭着眼尖叫了出声。
别墅很空旷,她的尖叫里透漏着怒吼,在往后每每午夜梦回也能扰得谢焱生不如死,抓心挠肝的疼。
救护车在黑夜里响起的独有声乐刺目扰耳,前面的两束车灯笔直的射到了谢焱和边柠的卧室窗户上,邻居们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各个探出了头,可谢焱却无暇去顾及他们,跟着边柠躺着的推车往救护车那边跑。
路上的霓虹灯闪烁到了眼里,谢焱可以清楚的看见边柠躺在床上,小小的救护车的车厢内血腥味浓重的让人想吐,他喉结滚动,在等红灯的时候,听见了来自医生的宣判。
而医生说完这句话,目光也看向了他,眼神像是地狱使者的宣判,他第一次感到羞愧和自责,是他酿成的后果。
是他的鲁莽,都是他
谢焱的视线看向了边柠,只见她一张脸苍白无比,然后闭着眼。
像是在看他多一眼都是恶心的。
边柠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一艘没人要的小船上,周围都是大海,黑夜阴森森的,她莫名的感到害怕,浑身出了冷汗,她忽然听见一声呼唤,惊得她从睡梦中尖叫一声。
“啊”温语竹被吓得浑身冷汗,她尖叫着坐直了,然后呆呆地望着远处地柜子发呆。
她刚刚梦见了边柠,她浑身是血地看着她,一边看着她,一边哭泣道“语竹,我撑不下去了”
“语竹,我想走了,”边柠在梦里哭着说,“反正没人会舍不得我,只有你了,你要好好的,我才能安心地离开。”
温语竹就是被这样吓醒的,惊扰到自己一身的冷汗,还没等她找到纸巾,躺在身旁的那个人便递了一张纸过来,然后用还没完全睡醒的嗓音低低的道“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