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嗯”,重宴点头,似是对他的做法予以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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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蜀欢还是酒幺,女子都是瞬息万变的。

重宴想他掌控得了山河变迁,可以握光阴于掌中,却实在把控不了女子的心思。这着实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前几日蜀欢也在他面前溜达过几次。

听来财说近日阿道都没有找过她,应该是失恋了,她一个人躲在房里将枕头都扯烂了几个。可重宴几回撞见她的时候,蜀欢对谁都是笑脸吟吟的模样,仍如从前的好脾气。

直到有次来福手抖不小心将茶水洒了一点在她裙角,蜀欢就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竟然嘤嘤地哭起来,不由分说地追着来福打了整整半日。

重宴虽没见到她哭的模样,但仍可以凭来财的描述脑补,当时场景一定是极为壮观。

后来蜀欢讲她动怒的原因是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后来重宴也稍稍注意了一下,她所谓的最喜欢的裙子就是渊溯宫大宫女的统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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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重宴一时语塞,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兴许是因为重宴的嚣张气焰第一次被她打击下去,酒幺看着他有话却不敢说出口的样子顿感自信心爆棚。

使力把半伏在她身上的人推开,酒幺整整衣裳直接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半眯着眼,恶声恶气地问他:“殿下是心虚了么?刚才真要和我说话怎么不直接解释,只晓得动手动脚?答话也只取我意思的一半?嗯哼!”

“我......”

“套路,全都是套路!你以为本宫主不清楚吗?本宫主真挚地奉劝你一句,还是多一些真诚为好。”

重宴彻底哑然。

“本宫主最后给你个机会,我问你几个话,若你交代得老实,我大人大量也不会和你计较。如果你胆敢诓我,有半分虚言的话,后果......”酒幺声音逐渐淡下去,也不再说话了,只用一种自觉十分威慑人的眼光睨着他。

兴许是真的被她的气势震住,重宴老实地躺在床榻上,脸上满是无辜。在酒幺的胁迫下最终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酒幺对他的识时务很是满意,伺机摸了把那张近在咫尺俊脸就开始问话:“那你便说说在一开始你来桂苑来接近我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没想到调戏人的感觉是如此不错,表面虽不动声色,其实她心里已经乐得飘飘欲仙,忘乎所以。以往她都是被压的那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滋味果然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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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实交代就是为了去看一看,看看曾经那株踢过他一脚的月桂过得怎么样了,重宴思虑着她应该会更为恼火。于是决定在措辞上稍微变通些许,遂答得简明扼要:“我思念你已久。”

这个答案的确是酒幺没想到的,可她也比较乐意听到,尚算合格。

只是她嘴上还是不愿意饶人,嘟嘟囔囔地嘀咕:“你从前待我又不好,我可不信你会思念我呢。”

“傻子,若我心里没你,你当真以为我闲得无事才十年如一日地取水去喂你?你可见我何曾这样对他人过?”见她态度倏然软了,重宴轻轻巧巧地就将问题反抛给她。

果然元宝向他推荐的一些热门攻略看一看是不会有错,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那些是前人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多听一听学一学都大有裨益。

书上讲:只要将回答始终围绕着她,不奢求满分却也能求个及格。古人诚不我欺也。

听他如此回答酒幺已经心满意足,开心地圈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那最后一件,你除了我之外。唔,我是说你在外的那三百年里,除了青魇,可还与什么姑娘有什么纠葛往来没有?”酒幺从未过过问过他这方面的事,不是不在乎,相反其实介意的很,但一直拉不下脸来问。今日借此机会她的确想听个明白。

捧着她的脸,重宴十分认真地凝视着她,一字一语缓缓道:“只有你一个。心里想着你,怎么可能还会与其他女子有往来?”虽然是个送分题,重宴也道出了肺腑之言。

其实他年少无知的时候每到夜深人静就在想,待他回了天庭到底该赐她雷劫好还是捆仙锁好。一想到她那张娇滴滴伏在他座下求饶的脸便越期待越兴奋,以至于巴不得早些历练完回去,哪里还有心思看其他女子。

但后来他也变了,因为他读过的书、受过的教都叫他要对女孩子以礼相待,要温柔。

最重要的是随着年岁增长,重宴明了让她服输求饶也不只有暴力手段,并且他不讨厌她,甚至还因为常常想她就总是盼着再见她。

逐渐,这种想念变成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萦绕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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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自我感觉再良好,酒幺也不以为自己有如此倾国倾城的魅力。半带怀疑地审视着他,重宴却目光诚挚,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又不像有假。

“从前是,今后也是。我只会有你一个。”重宴忽然缓缓开口,音色醇厚优雅,十分郑重地许诺。

她胆小怕事,若不趁此机会吐露清楚,给她服下定心丸,恐怕她下来不知还会在心里猜忌多久。

听他一席话后,酒幺有些慌乱。她和重宴的相处方式素来都是吊儿郎当的模式,没想到他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而那些话确实是她一直以来都想听的。

悄悄摸了摸自己烫得似要烧起来的耳根子,她想一个人消化消化。

偷偷退到一边,她不大自在地看了看重宴。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我去喝口水。你等一等。”话出口时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其实她应做的是顺势和他互吐心意,两人深层次地交流一番。但关键的时候她却怂了。

说罢就逃似的利索翻身下榻。在触到地面时酒幺尤感不真切,只觉脚步轻飘飘的,如踩云端。

重宴见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也不勉强。支起头看着她仓皇的身影,他倒不信她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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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壶里没倒出来一滴水。酒幺叹口气,忽又像想到什么,直接朝外走去。有夜风吹过,她整个人清醒许多,脸也不烧心跳也不那么快。

每有风过,宫门前的千年月桂都会落下大片的桂花,可枝头上的却像从来未少过一样。酒幺绕着树走了一圈,最后似下定决心般,站在某个位置不动了。

找准地方,酒幺闭眼轻声念起法咒。

只见地底几根枝丫便不断往外窜,土里有什么东西突突地跳着。不一会儿一个酒坛子便从地里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