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奚康揭去一只玉盘上的覆锦,就见玉盘上放着一只血玉雕琢成的透明玉瓶,不说里面八枚龙眼大小的海兽元丹,就是这只血玉瓶都价值连城。
陈寻哈哈一笑,说道:“少奚城主,真是客气了……”当下却是毫不客气的将这瓶元丹收入囊中。
当下,少奚康又给东华等三位元丹真人送上谢礼,都是品质丝毫不差的六枚海兽元丹。
海兽元丹,于元丹真人修炼都有极大益处,与敌搏杀时,更能快速补充法力消耗,价值不菲。
陈寻拍向东华道人的肩膀,大笑道:“东华道友,这替天行道的买卖如何,还怨我前些天在万宝楼出言不逊否?”
东华道人不怕陈寻敢在城主府内骤然出手,但看陈寻跟他勾肩搭背,心里仍然有难抑制的厌恶,更不习惯陈寻将今日之事说得如此裸。
旁边的浮山道人笑道:“以往我等对石龙道友也颇有误会,却不想石龙道友实是古道热肠之人。东华,你与石龙道友那点误会,今日也应冰释前嫌了。”
听得好友提醒,东华道人心想也是,黑石城这次收割赎罪金,就价值数亿斤赤精铜,足抵黑石城数年的收入,少奚康这次拿出二十多枚海兽元丹来酬谢,实是给他们的分润,而这次背后最大的功臣,不就是石龙子吗?
东华道人瞥眼看向坐在下首的赵红绫,心里暗道:莫非归海阁早就受石龙子控制,在万宝楼如此大方的出手抢下聚灵山河车,实是石龙子下的饵?
这么去想,东华道人倒是豁然有悟,暗道石龙子这人实在难缠得很,惹上这样的强敌,实在不智。
而除了案上这瓶海兽元丹外,想到已经被他收入囊中的数十件颇为不错的法器以及还没有来得及看到数十件储物袋,东华道人心想再纠结此前的小恩怨,心胸也确实有些太狭窄了。
只是东华道人不习惯陈寻太的嘴脸,事情真要传出来,对他有家有底的人,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名声,尴尬笑道:“在万宝楼,说起来是东华的不是。”
陈寻哈哈一笑,拿起案上的玉盏,说道:“该我跟东华道友谢罪。”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算是冰释前嫌。
陈寻放下玉盏,说道:“外人都说我石龙子是睚眦必报、心胸狭窄之徒,我石龙子说我不是,外人也不会相信。就连我昨日出城时,东华道友都误会我会对归海阁弟子不利,今日我就当着少奚城主及东华诸位道友的面,收赵红绫为记名弟子。今日,那些胆大妄为的散修,胆敢欺负老怪我的记名弟子,咱们杀他们一个人仰马翻,也不算欺凌弱小……”
陈寻如此说,东华道人越发肯定此前事就是他下的饵,心想石龙子还真是了得,收一个记名弟子,就能大肆劫掠一番,而他们收获颇丰,已经上了石龙子的贼船,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当下只能与少奚康一起,恭喜陈寻今日收得佳徒……
赵红绫当即就走上前来,跪拜在陈寻案前,行拜师大礼。
陈寻哈哈笑道:“你杀我徒儿,今日又拜我为师,算是还我一个徒儿,咱们恩怨也算两清了……”
东华道人听了陈寻这话,暗想石龙子修炼血影魔功,性子也真邪得很,杀徒之恩怨,竟能这么清算?又想,只怕赵红绫这个记名弟子,在石龙子眼里也完全没有什么地位吧?
陈寻将银砂葫芦从怀里取出,缓缓往赵红绫身前飞去:“这件法器伴随为师多年,今日赐给你,希望你能勤加苦修,早日晋入天元,到时我就正式将你收入门下……”
东华道人见识过陈寻用这件银砂葫芦去抢夺散修的法器,心想石龙子倒也慷慨,或许这件法器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弟子到鬼头礁,定会牢记师尊的教诲。”赵红绫跪在案前说道。
听赵红绫这么说道,少奚康等人都是一惊,问道:“杜夫人要率归海阁弟子,去鬼头礁落足?”
“是的,少奚城主,”赵红绫早得陈寻授意,面对少奚康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眸子,也能坦然视之,说道,“我夫君杜良康受赤星宫所邀,这些年来一直客居赤星宫。归海阁在阳泉难以立足,此时就剩这点弟子愿随红绫迁来济月落脚,但生计、修炼都成困难。红绫就想将途经鬼头礁的海图公布出去,这样,就会有大量的海船途经鬼头礁驶往黑石城,归海阁在鬼头礁落脚,维持生计也相对容易一些。”
少奚康猜测极可能是石龙子想在鬼头礁开辟宗门,才授意赵红绫率归海阁弟子先去落脚。
这么一来,赵红绫前些日子在万宝楼出手拿下聚灵山河车,就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