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已非沧澜之主,倘若想逃到元武侯府的裤裆里苟且偷生,尽管去,我不会阻拦,”陈寻继续平静的说道,“但沧澜子弟不行,违我号令者,斩无赦!”
苏守思默然无语,他这时知道陈寻站出来,不是想将苏氏挡下来,是要阻止苏竣元、苏武阳他们将学宫三千弟子带走。
见其他人都叫陈寻骂得面红耳赤,心知人都是有羞耻心的,忍不住劝陈寻:“陈寻,人各有志……”
“天下没有那么多的便宜事,”陈寻眉头一蹙,截断苏守思的话,说道,“子,父母精血所生,父母心血所养,能不孝乎?修士夺天地之养,能不守天地乎?十年过后,天地浩劫,稍有不慎,天地皆毁,能幸免者寥寥。涂山以东有十万修士同守。涂山以东,沧澜子弟不守,谁来守?沧澜子弟不死,谁来替你们死?老子跟你们何亲何故,老子在这里粉身碎骨,你们躲在背后苟且偷生,有这种便宜事,你们不怕天打雷劈?”
“好,好,好……”苏孚琛气得吐血,说道,“你一竖子,自称老子,你以为沧澜数千部族,皆会听你号令?”
“沧澜数千部族,不想听我号令的,限其族三月之内撤出沧澜,逾期不撤出者,诛其族!我有十年时间,可以先将沧澜杀个血流成河!”陈寻杀气腾腾的说道。
此时天地皆变色,乌云滚滚之中似藏血色,苏孚琛亦感受到陈寻那凌厉到极点的杀念,压得他神魂欲灭,他没想到陈寻杀气如此之重,心中的辱骂硬是堵在喉咙口,没能吐出来。
“怎么办?”苏孚琛看向苏竣元、苏武阳等人,问道。
看此情形,陈寻必是见到他们渡河,临时起意相拦,还没有惊动龙湫潭的人。
陈寻一个战力再强,必然也挡不住苏家上百还胎境修士,挡不住沧澜学宫三千弟子。
何况他们手里还有四辆聚灵山河战车。
四辆聚灵山河战车都在苏氏嫡系子弟控制之中,此时剑拔弩张,四条数十丈长的灵蛟就汇聚灵气成形,张牙舞爬的盘旋白狼河汹涌的波涛之上。
“靠,要不是你们提醒,我都忘了叫你们将这四辆山河战车留下!”陈寻将十一头魔狐妖躯从虚地珠释出,看向苏棠,说道,“苏棠,你在犹豫什么?”
青鸾幼鸟一声厉啸,展翅飞上青空,苏棠祭出灵剑,飞抵南岸,与陈寻并肩而站,没有说什么,只是敛眉看着手里的剑。
“陈寻,我问你一句话,是不是学宫弟子愿将宗族迁出沧澜者,也可以渡河?”苏竣元问道。
“可以,撤出沧澜,就不是沧澜子弟,无需听我号令,”陈寻说道,“不过就要他们自己扪心自问,元武侯府的裤裆能有大多,能让你们钻进去多少人?”
“罢、罢、罢,”苏竣元对苏孚琛说道,“神宵浩然宗与陈寻,禀秉浩然天道而守涂山。倘若天道不存,十年后神宵浩然宗与北山必然荡然无存,你们亦无需争一时之意气、血刃相见!把山河战车交出去吧!”
“苏竣元,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孚琛急得青筋暴跳。不知道苏竣元怎么就突然转变了态度?
沧澜学宫三千弟子以及四辆山河战车,是苏氏最后的一点凭仗,就这么交出去,苏氏将彻底丧失振兴的机会,而听苏竣元的话意,他竟然亦不想跟他们去南岭了。
“滔天魔劫,天地同毁,若无人死,必无人生,气运之说虽然飘渺难测。而倘若想苏氏气运不绝。必需要有人以死维系!”苏竣元满脸苦笑,问苏宗思,“宗主,是不是这个意思?”
苏守思一笑。朝陈寻拜道:“我这就去神宵浩然宗。除粉身碎骨。永世不离涂山,希望你不要太为难苏氏族人了,”他挥袖聚来一团云气。飘身而上,见苏竣元、苏灵音也要跟上来,阻止道,“竣元,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白狼城需要有人协助陈寻固守,你与灵音就留在这里吧。”
苏守思踏云而去,留下一地人面面相觑。
“我不走了!”
有一个人撤身退回白狼城,陆陆续续数十人、数百人离开拥挤的渡口,返回白狼城等侯新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