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把这几天湖陵县发生的事情给左青青说了一遍,然后语气一转,很沉重的说道:“按照我的脾气,我是想把这帮子蛀虫全都拿下的,只可惜啊,当前任州市这边因为张益民的事情,已经让省里一部分领导不满了,如果湖陵县再出点什么事情的话,只怕会影响任州市和谐稳定的大局……”
说着,刘洋就叹了一口气:“再说了,我现在刚去了湖陵,要做的事情很多,也实在是没有这个空闲去盯着调查这些破事儿。但让他们留在湖陵,我看着又实在是吃不下饭去。所以想请您这边帮个忙,正好借着市局出事儿的机会,把一些人调到市局来工作……呵呵,比如说什么政治部副主任啊,或者干脆就是调研员啦,这样的干部市局现在肯定很短缺……”
听他说得都是一些闲职,左青青就会心的一笑。
刘洋也跟着笑了笑,接着又说道:“其实,下一步湖陵县打算修两条路,以及开展旧城区改造,在这些重大工程的建设当中,公安部门的力量和作用都不能忽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从市局要两个人,不过也只能是以市局下派的名义让他们下去,这个申请我也不能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往上递……”
为什么不能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往上递呢?刘洋没有细说,但是在座的两个女人心里却都清楚得很。
第一点,现在县委是孙清美当家做主,他和刘洋肯定不会是一条心。只怕刘洋越是建议要的人,孙清美反而越是不放心。
第二点,作为湖陵县的县长,你从市局要人下去占据了重要的位置,这摆明了就是不信任湖陵县局的那些老人。大家熬了多年,好容易出现了空缺,你却让外边来的人给占了,今后谁还会和你一条心?
不光不会一条心,只怕还会适得其反,让人心生怨愤。所以,这个恶人也只能让市局来作,刘洋这是即想当那啥又要立牌坊。
“唉,这次我来市里,主要就是给张市长汇报修路这个事情的。现在从市区到湖陵的这条路不仅坑坑洼洼,而且也因为太窄,已经不适应现在经济发展的需要。再加上,原有的这条路因为紧挨着煤矿,就算是重新翻修之后,拉煤的车辆也会没黑没白的从路上经过,依然缓解不了市区到湖陵的交通压力。所以,我打算从湖陵县城往北,沿着湖边在修一条路直通市区。”
刘洋说着,看了一眼曲玲君,然后才接着说道:“不过,这么一来的话,就有近二十公里的道路要经过市中区的地界,这个事情,还需要曲区长大力配合才行……”
曲玲君愣了一下,心里明白,这应该就是刘洋开出的“和解”的条件了?
不过,这修桥铺路虽然也能算得上是政绩,可这对他个人有什么好处?
他上面有张市长罩着,如果想要政绩的话,他在湖陵县那种地方,随便搞出来一点什么就足够了。
可修桥铺路这种事儿所需的资金太大,还没动工呢,就会被很多双眼睛盯上。操心劳神不说,还容易落一身的“毛病”,哪一处关系照顾不到都不行。想从这种事情上伸手往外抠两个钱,实在是风险太高。以他现在的上升趋势来衡量,实在是得不偿失。
有这分心,搞一些见效快,花钱少,动静大的项目不是更好么?
捞取一些政治资本,年把一年之后,通过张市长的关系随便往其他哪个县区一调,再干上一两年书记,张市长任期结束他就能干上副市长。如果张市长真的欣赏他,就算高升到省里,也一样会给他以助力。就算把他带到省里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一条道路才是又省力又快捷的阳光大道,没事儿他弄两条路修着玩儿干什么?
还有他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旧城改造,在我这个市中区,那是腾出土地卖钱的好门路,可在湖陵县那种地方,则更是出力不讨好了。湖陵县经济落后,人口稀少,盖商品街、商品房也卖不出去,什么样的开发商这么没脑子,肯上他那里去搞开发呢?
没有开发上出资,全凭着政府出资,湖陵县就算不吃不喝,在即赞赏十年的家底子,也不见得能把旧城区那一片搞出来,你刘洋难道还真的打算在湖陵待十年?
从自己对他的印象判断,这人不像是这么弱智的人吧?怎么想出来的主意都是馊点子呢?
一边想着,曲玲君一边说道:“刘县长,就湖陵县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觉得只翻修一下现在这条从市区到湖陵的路就够了。不过,如果你已经规划好了,真的要动工再修建沿湖的那条路,我们市中区一定会配合好搬迁的工作。鉴于湖陵县现在的经济状况,就算是支援兄弟县区经济建设吧,搬迁的费用我们也可以出。不过,修路的费用就需要你们湖陵来筹集了。毕竟,这个钱我们出的话,在常委会上也通不过的……”
既然你想这么做,那我配合好了。我不光是配合,索性我在卖你一个大面子,搬迁的费用我也给你出了行不行?
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但是,修路的钱我们不能出。不是市中区没钱,而是这个钱我们出的名不正言不顺。搬迁的钱我出了,修路的钱我再给你出了的话,那还是你们湖陵县修路么?那应该算是咱们两个县区合伙修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