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冷现在是心乱如麻，苏酥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瑶光的事情又爆发出来了，看来天意是让他没办法安心去做一件事情。

若是他专心去寻找不死药，那瑶光就管不了了。

若是回头管瑶光的事情，为苏酥寻找的不死药便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方冷总觉得，自己的轮回之力也许并不足够他肆无忌惮地使用。

至少，穿越时间所需的轮回之力，应该是远超方冷想象的。

方冷并没有去常识使用时间轮回，但是他有这种预感。

“你们打算怎么做？”

方冷问道。

“天道诛魔。”

流离用简单地四个字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方冷身子一僵，缓缓将流离放了下来。

“若是我阻拦你呢？”

“那我就不去了。”

流离的回答出乎方冷预料，方冷惊愕地看着流离，却见她嘟着嘴道：“还不快把我抱起来，哼！”

流离有一点点生气，方冷刚才一副要翻脸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嘛，难道说如果她执意要除魔，他们就会是生死之敌么？

“呃……”

方冷很顺从地把流离又抱了起来，一旁的苏阿九眼里就只剩羡慕嫉妒了。

她也想让方冷抱她，不过，她不像流离这么娇小，这样抱着会很奇怪。

不过，方冷和流离在讨论大事，没有人理会她，她就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了。

“如果你不让我去与你师父为敌，我也不会执意要去，但是，若是你师父真要毁灭世界，你也要护着她么？”

“当然，世界毁灭，和我有什么关系！”

方冷坦然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连流离都想吐槽了，为什么上天会认可你这样的圣人和人皇啊！

显然，老天并不长眼。

“那若是你师父要杀了你，还有唐凝儿，还有你所有熟悉的人，还有我……到那种时候，你也会护着你师父吗？”

流离抛出了一个很尖锐但很现实的问题，这种假设并不是流离故意吓唬方冷，而是的确有这种可能。

失去理智的魔会无差别的杀死所有的生灵。

方冷入过魔，所以知道，当初若不是唐凝儿把他制服，死的可能就不只是那些妖族了，或许整个人族城池都会被他屠戮一空。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听到流离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瑶光对他而言很重要，但是，他也要守护其他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方冷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在不久之前，他还膨胀得感觉自己天下无敌，忽然间，这天就变了，他仿佛感受到了整个世界的恶意。

流离心疼地用手抚摸着方冷额头的皱纹，她知道，这个男人看起来总是勇敢果决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却时刻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而最近几次见面，方冷露出无奈的表情的次数更多了。

以前，不管多糟糕的局面，方冷总是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现在，流离没有在方冷身上看到信心了。

她只能看到犹豫和挣扎。

“也许我不该让你做这么艰难的选择，但是，有时候，你总要放弃些什么。”

流离劝慰着方冷，也许没用，但她无法做到看着方冷痛苦而一语不发。

尽管，这种痛苦是她带给方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