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除了极其出类拔萃的县委书记,主政一方成绩显赫的地委书记、专员外,其余厅级以下干部就绝难登上中央党校的大门,而普通干部若是在厅级以下就进了中央党校进修,那绝对是被列为梯队干部之选,前程远大。
而薛向这个督查室主任,不过是正处级,而中央党校早就给接收的正处级干部定死了除了县委书记,概不接收,如此一来,他薛老三能进中央党校进修,那就不是破格,而是逆天了。
更何况,他薛老三如今在明珠,得罪的人可比结交的人多,且得罪的都是大人物,按照这个逻辑继续推进,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无论如何不会落在他头上。
如此种种反常,可谓妖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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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会不会去?”
徐龙象双目炯炯,盯着胡东海道。
还是那座小竹轩,还是那扇翠竹窗下,两人相对饮茶,只是今日气氛较那日又沉闷了许多。
胡东海捻动长须,长叹一声,“我看困难啊!”
“什么!”
徐龙象耸然大惊,“既然如此,胡老你还行此策做甚,再者,那可是中央党校啊,为了这个名额,那位尽了全力,我也舍出了不少,要不然那天大的馅饼能砸到姓薛的头上!哼,我就不信他不动心,难道他还真就不是凡夫俗子了么?”
“对人家来说,中央党校进修真就是了不得的馅饼么?”胡东海含笑盯着徐龙象,问道。
徐龙象方欲滔滔不绝,结果,终究未吐出一言,因为他细细一想,终觉胡东海所言为实,于别人而言,入中央党校千难万难,可那位的几篇理论着述,当初可是在理论界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再者,以那位的后台背景,要入中央党校,和入自家后院,有区别么?
“看来是失策了!”徐龙象心中喟叹一声。
喟叹罢,他又心急如焚起来。
原来,自打那晚他和保尔谈判匆匆而结后,因为薛向的关系,他暂时封存了秘洞。
当时打得主意,就是冷处理,慢慢来,除此以外,他还认为自己这边镇之以静,未必不能消磨保尔的锐气,以此提升条件。
而起初,事情的走向,确实按照他徐某人的预想进行。自那晚,没有结尾的谈判结束后,他就再没找过保尔,可没过两天,保尔果真频频来联系他徐某人,开得条件也一次比一次高,几乎都快超出他徐某人的心理底线了。
按道理徐龙象该高兴,可偏偏他高兴不起来,因为在他计划里,保尔该是隔一段时间,加一次筹码,这才是正经生意人的手段,可哪知道保尔真就为他徐某人描述的浦江之东的商业前景惊艳了,一鼓作气地就扑了上来,这下,反弄得他徐某人难办了。
纠缠了几次,保尔终于怒了,认为他姓徐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便警告徐公子道,若是他姓徐的再推三阻四,他保尔就自己干了,凭借花旗银行联合东亚财团,不信拿不下拿下浦江东岸的地块儿,还扬言道,届时,他徐公子要捣乱,就尽管来。
这下,反轮到徐公子坐蜡了!
不错,他徐某人在明珠的确势力滔天,可真正上升到国家层面,譬如这浦东开发,恐怕他徐公子就是想捣乱,也得掂量掂量了。退一步讲,届时,即便是他想捣乱了,恐怕也未必有这个能力了,因为他能使动的政治力量,恐怕自己先就忍受不住浦江之东开发所带来的辉煌业绩的诱惑了。
至此,徐龙象才彻底烦恼了,因为保尔耐不住了,那他的缓兵之计,已然没了行使的条件。
那么,踢开薛向,恢复秘洞,则就成了迫在眉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