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霄听了连桥的传话,死死地皱着眉头,方才他触景生情想起了多年前他救了章洄的场景,又看到承恩公府的马车,猜测里面的人是章洄才想要唤她上来。
那年他十二岁,父亲漠视他,母亲受了气对他愈发苛责,他心中逆反独自一人从侯府跑出来。
楚京城很大,人潮涌动的街道也只有他一人漫无目的地游荡。正在他茫然之际,女童的嚎啕大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街角的拐弯处,地上趴着一个头上扎着小包包的粉衣女童,白嫩的脸庞沾了灰尘,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委屈的掉着泪。
而那刻,街头那边一辆马车疾驰奔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他奋力向前,捞起了女童,女童搂住了他的脖颈,对着他甜甜一笑,“漂亮哥哥,洄儿谢谢你救了我,我爹可是承恩公,你想要什么都和洄儿说”
只是后来,钟霄脸上冷酷,痛饮了一壶酒。
正在此时,一道清朗的男声传来。
“长宁候世子,本王倒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四皇子顺王着了一身华贵的蟒袍,头束金冠,面上带笑地走过来,好似真的是巧合。
“臣长宁候世子钟霄见过王爷。”钟霄躬身行礼,将回忆抛于脑后,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
“世子不必多礼,本王这会儿正想找人共饮,就遇到世子你在这里喝闷酒。”顺王瞥了一眼桌上破碎的瓷杯,眼中闪过精光,不枉他近日刻意派人查探钟霄的行踪。
“世子不介意本王和你一起吧”顺王撩起衣摆坐在上首,倒了一杯酒,“酒是个好东西,今日本王也来试一试一醉解千愁。”
钟霄沉默,他心里清楚顺王的来意,太子赐下婚事是打了他的脸。然而,顺王此人,他心中嗤笑,惯会使些歪门邪道,不可与之同谋。
“王爷请。”钟霄面目冷沉,只一杯一杯喝着酒,不去接顺王的话头。
顺王见此眼睛一暗,却也不愿放弃,叹了一口气状似无意地说道,“近日父皇就要为我和兄长们选妃了,大哥是嫡长子,父皇最是费心,不知本王的婚事能否得父皇一丝看重啊”
钟霄闻言,冷
硬的脸庞无动于衷,“王爷多虑了,您的婚事皇上定会再三斟酌,更何况宫中还有贵妃娘娘在一旁看着。”
说完他扫了一眼连桥,连桥会意,开口说道,“爷,还有半个时辰就轮到您当值了。”
“王爷,钟霄还有公务在身,先行离去,您请便。”钟霄毫不客气地起身行了一个礼,不顾顺王陡然难看的脸色径直离去。
身后,顺王咬紧了牙齿,愤恨不已,所有人是都觉得他不如楚瑾,得不到皇位吗总有一日,等他握了这大楚的江山,要让这些人一一付出代价
不甘心的人自然不只顺王一人。
此刻长公主府,嘉玉长公主坐于上首,程朝霞坐在她的手侧。
堂下,阮明雅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不慌不忙地朝着长公主禀报今日赏梅宴发生的事。“姨母,安和县主似乎因着表妹的缘故对明雅很是不耐烦,只说了两句话便离去了。”
长公主端起茶盏,脸上听到这话却没什么反应,开口说道,“朝霞先前与她结了仇,她不理你也是正常。”
“姨母,您吩咐明雅与她交好,县主不愿理我,明雅接下来该如何举动呢”阮明雅微微垂着头,站在下面,语气恭顺。
“此事不必着急,明雅你要清楚关键不是你与她交好,而是在太子的眼里你愿意亲近她。过两日就是母后的寿诞,宫中大摆筵席。那日本宫会借机让你露面,你要好好准备,不要辜负了本宫和太后的一番好意。”长公主抿了一口茶水,脸上神色莫测,“好了,本宫乏了,你先下去吧。”
阮明雅恭敬行礼,转身离开。
“母亲,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收拾章洄那个贱人,您不知道今日她是何等轻慢与我的。还有这个阮明雅,做作又矫情。”待到人一走,程朝霞立刻开口抱怨,语气尖利。
长公主闻言脸上不悦,沉了语气,“朝霞,母亲和你早就说过,要学会忍耐。明雅是我们的人,为我们办事,你以后,不要针对她。”
“忍耐,忍耐,我忍不下去了”程朝霞跺了跺脚,十分不耐,气冲冲地回了自己院子。
“小姐,奴婢看您那样卑躬屈膝的讨好别人,真是心中憋屈。”回到公主府的一处院落中,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