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初语感觉心情沉重,又十分悲伤,只是事情已成定局,她只能选择帮助完成coco的遗愿,把它葬在唐糖旁边,让它永远陪在唐糖身边。

三月里,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小白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毛发还没长全,参差不齐的,看着十分难看。不过小白颜值高,洗干净之后,全身都是纯白色的,不掺一点杂色,毛茸茸的,抱起来十分舒服。

初语有事没事都喜欢抱着它,一方面是因为她想给小白多一点关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小白抱着确实很舒服。

所以她家大喵就抗议了,十分不高兴,自从小白来了之后它的地位直线下降,虽然它还是言言唯一的喵,但它在言言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只新来的狗子!

更过分的是,言言对它那么好,这只狗子还不领情!真是忍无可忍!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趁初语外出的功夫,大喵带领着另外两只狗子,把小白围住了。

阿布:“做狗要心怀感恩,伤害你的又不是言言,她还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知道感激呢?”

二郎神:“我家言言心地善良,觉得你受到过伤害,所以一直很纵容你,但这不是你糟蹋她一片真心的理由!”

大喵:“喵跟你嗦,言言最爱的只有喵!她会有很多的狗子,但永远只有一只喵!你不要妄想跟喵争宠!”

小白优雅的甩给它们一个白眼,“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你们不会哭怪我咯?”

大喵阿布二郎神:“靠!心机汪!”

第48章 老虎

邵家村是一个离江城百里之遥的小乡村, 比起城市里的繁华与喧嚣, 这里像是一片与世隔绝的隐世之地, 宁静, 安详。

邵保全早早起床,做好早餐, 把院里的鸡鸭和猪全喂了一遍, 才去叫弟弟妹妹起床。

“囡囡,祥仔, 快点起床吃饭了, 再不起上学就迟到了。”

囡囡应了一声,祥仔却毫无反应,邵保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怕弟弟睡过头, 于是便进了小弟的房间。邵祥睡的十分沉,邵保全一连叫了他好几声才把他叫醒。

被打断美梦, 邵祥十分恼火, “叫魂呢, 让我再多睡一会儿!”

说着,拿被子一蒙头, 不再搭理邵保全。

邵保全知道他被爸妈宠坏了, 完全是小孩子脾气, 因此只得耐心哄着他, “快起来吧, 一会儿该迟到了。”

“烦死了烦死了,你不催能死啊!”邵祥被烦到不行,终于骂骂咧咧的起床了。

他一起身,邵保全看到了他枕头下露出来的手机,崭新的、漂亮的手机。邵保全虽然没用过,但却认得这款手机,最新款的苹果x,年前刚上市,最低也要八千多。

他表情一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爸妈最疼小弟,要什么给什么,连这么贵的手机都给他买。可是对他,却连学费都拿不出来。

他眼睛里有些酸涩,努力压了压,才忍住心底的涩意。他深吸一口气,假装没事一般走出了邵祥的房间。一出门,正好看到爸妈从地里回来,一人扛着一个锄头,裤管与鞋上都是泥土。两人都是驼着背,双鬓过早的斑白,黝黑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皱纹,一看便是被繁重的劳作拖垮的模样。

看着他们疲惫的身影,邵保全忽然为自己刚才那一刹那的埋怨感到愧疚,父母已经很辛苦的在抚养他们兄妹了,天不亮就下地干活,现在才回来吃早饭,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他是长子,父母疼爱小弟是应该的,小弟不懂事花钱大手大脚,难道他也不懂事吗?这样一想,他更加为自己刚才的念头感到愧疚了。

邵保全上前接过父母手中的农具,给他们打了水洗手洗脸,囡囡已经盛好了饭,邵祥不等大家都坐下,已经端起碗吃了起来。

邵父邵母也不恼,反而十分慈爱的劝邵祥,“祥仔多吃点,上学很辛苦,要注意营养……”

邵保全最后一个坐上餐桌,默默拿起馒头吃起来。

一顿简单的早餐吃完,邵保全犹豫着,跟邵母说,“妈,我们班主任说我的学费该交了,班里就差我一个人了……”

他去打工挣的一万多块钱,一到家就被妈妈要走保管了,说他小孩子怕弄丢了。邵保全对妈妈自然毫无保留,挣的钱尽数上交了,一分也没留。

只是过了年要交学费的时候,他跟她要了几次,都被她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迟了。现在到了不得不交的时候,班主任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说今天再不交,他也不用去了。

邵母一听他要学费,眼神躲躲闪闪,支吾着,“全啊,能不能再拖一拖啊,你跟老师说,咱家经济困难,让他多担待担待……”

邵保全也很为难,“妈,老师说今天再不交我也不用去了……妈,我不是给了你一万多吗?学费只要两千八……”

*

初语早上去店里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蹲在她店门口,怀里抱着一只狗,头埋在狗身上,整个身体缩成一团,背影看起来消沉而又绝望。

“邵保全?”

初语试探着喊了一声,邵保全听到她的声音,缓缓抬起头,表情木讷,双目无神。直到看见初语,他失神的双目终于找回了焦点,带着充满希冀的明亮。他噌的一下起身,却又因为起的太猛而眩晕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初语连忙扶住他,邵保全却祈求道,“姐,你帮我救救它,你救救它,你不是宠物医生吗?你快救救它啊……”

他语气急促,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初语的目光转向了他抱着的那只狗。

这是一只十分老迈的狗,眼睛浑浊,皮肉松弛,身上的毛发已经失去了光泽,甚至有些斑驳。它的呼吸沉重而粗糙,好像要花费它很多力气才能完成一次呼吸循环。

生老病死不止是人的专利,狗也一样,并且它们的生命周期比人类更为短暂。

初语只一眼便看出,这只狗已经生命无多。

她没说话,拿出钥匙,开了门,招呼邵保全,“先进来吧。”

少年抱着狗,急急的跟在她身后,“姐,你能救它的对吧?它会没事的对吧?”

初语看着他急切而又焦急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她向他伸出手,“先把它给我吧。”

少年眼睛里带着希冀的亮光,小心翼翼的把狗放到她怀里。

比预想中还要轻一些,这只拉布拉多轻的几乎没什么重量。初语把它放到治疗台上,它像垂暮的老人一般,虚弱无力,连站都站不稳了,稍有些什么动作,就喘的像是破锣一般。

初语一边给它做着检查,一边温柔的跟它聊天,“乖,别怕啊,我会很轻柔的。我能听懂你们说话哦,那你有没有话想对他说?我可以替你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