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雁逸笃然摇头,顿了顿,又道,“臣没听出哪句与此番行刺的事有关。”
阿追心弦骤然一提,难掩几许讶异:“上将军……”
戚王只一笑:“没有便罢了。”
雁逸一揖:“臣告退。”
“嗯。”戚王点头,沉吟片刻,却又说,“那刺客暂还未招出什么,本王想他一直在军中,兴许孟哲君更为了解,若得空,你不妨去审一审试试。”
“诺。”雁逸拱手应下,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再一揖,告退出殿。
阿追自他答完莫婆婆所言的话后便冒了一身的冷汗,强自维持着从容,待得见不到他的身影了,即道:“不可能!我当真梦到……”
戚王的目光斜睃过来,她莫名的心虚,蹙眉又说:“我绝没想过要用害上将军来报复你!”
她昨日一时懵住,觉得或许有潜意识作祟搅扰了她的梦境,便没反驳姜怀说的话,事后认真想来却十分确信自己连这般的潜意识也不可能有。
嬴焕闲闲地又看了她一会儿,啧了声嘴,将目光投向殿外:“我也觉得你不会害他。”而后他以手支颐,手指在额上敲了敲,终于还是懊恼地看向她,忍不住道,“可你能不能不要总当着我的面表示你对他多信任、他对你多要紧?”
她还总有意无意地拿他与雁逸做着对比说。嬴焕说罢认真地看着她,期待她答应。
“……”阿追清了声嗓子,无甚情绪道,“没有谁对我很要紧,别想太多。”
反倒成了他多心了?
嬴焕闷然,见她继续读案头的竹简不再理他了,自己也只好拿起手里的竹简来读。
深呼吸,不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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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大牢。
狱卒见上将军亲自来提审犯人,边点头哈腰地奉承,边备好刑房请他进去稍候。
片刻后犯人带到,直接绑到木架上,掌刑的狱卒正要进来,却见上将军摆手道:“旁人都出去吧,我先自己问一问。”
众人便都退了出去,房中安静得只余炭盆中偶尔爆出的哔剥声。
雁逸注视着眼前的刺客,长长地缓了两息。
那人抬了抬眼皮,嗓音嘶哑着一笑:“上将军……”
“你不用说,我知道是谁指使的你。”雁逸平淡地睇着他。
然后,他压制住不安道:“你有一儿一女,我保他们一世荣华富贵。”他边说边摸出了匕首,“但是我需要你咬舌自尽,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