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顾西一个人,坐的小房间,所以没有外间,直接通透。于自善站在门口,正看到汪睿和钱小乐挤在一张椅子上,把顾西堵在桌子中间。
他走进来,合上门,脸色已经绷不住,“这是唱的哪一出?”
汪睿连忙站起来,把焦点还给钱小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毫不怀疑是刘经理打的电话。
钱小乐也不好意思,“这么巧。”
于自善看了看顾西的脸色,顾西没有看他,但那脸色也不怎么好,他拉开椅子,背对包间大门的那一把,坐下说,“谁约的顾小姐吃饭?”
几人尴尬极了,特别是钱小乐,刚刚都是话赶话,他说,“没什么,我们就是听说你有朋友在这,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于自善看向顾西。
其余几人也蛮期待地望着她,这个时候,懂事的女孩都知道,不说话。或者说句客气话,这事就完了。
却见那“顾保真”把包往桌上一扔,坐下说,“你来的正好,这都是你的朋友吧,刚刚我们打了一个赌,你给我们做个见证。”
几人的表情顿时破碎。
随即他们都看钱小乐。
罪魁祸首钱小乐也没想到女孩这么蹭,半点面子不给。但他非常顾忌于自善,主要怕于自善以后不理他。这事情也是他不对在先,他心里当然清楚,就有点心虚。他看着顾西笑了笑,说,“你还真生气了?……刚刚话赶话,你要不说我粗鄙,现在早上菜了。”
呦,这话多可笑,你还真生气?他那三个“帮凶”都不忍直视。
顾西纠正他说,“我没有说你粗鄙,我说的是你粗俗。”
大家:“……”
钱小乐憋的心口疼,粗鄙和粗俗难道不一样吗?也不好争辩这个,更不敢去对于自善的眼神,现在彻底冷静,他周围都是文化人,他最没文化,所以大概他自己心里也一直心虚顾忌这个,于是顾西刚刚一说,才踩到他尾巴。
于自善站了起来,说,“真是没事找事。”他走到顾西身边说,“走,我送你回去。”
顾西跟他往外走,走到门口,她转头来说,“你叫什么?”
“钱小乐。”于自善答。
钱小乐从那三个字就听出来了亲疏,他是疏,对面那顾保真是亲。
就听那小姐望着他说,“两周后在这里,你别忘了。”
钱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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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出来,晚风轻柔,于自善说,“我自己开车来的,停在那边。”
顾西随着他走,心口依旧是堵堵的,路边的树上发出轻轻的香气,有饭后散步的人群,她还没有吃饭。
于自善说,“真对不起,他们几个,那个钱小乐,你别看他长得不错。可用俗话说,就是个粗人。平时就是在吃上面有研究。今天坏了你的兴致,改天我让他给你好好赔罪。”
顾西没说话,才进入一个行当,还没怎么样呢,就因为一个名字,就来找自己的麻烦。再笨也不会这样,一定是查过自己,知道自己住酒店,以为自己没有背景,不然不会说话那么放肆。
这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公平,挑衅强者,就是后果自负。
她说,“这么巧,你怎么过来了。”
于自善说,“刘经理给我打的电话。”
顾西有点诧异,停下脚步问,“那刘经理不会有事吧?”
“没事。”于自善说,“他开业就在这里,钱小乐就是性格冲动,但不是坏人。——我先陪你去吃饭好吗?”他的语气带着不确定。
顾西对上他的目光,转头继续走着说,“不用了,我回酒店去吃。”
于自善说,“你平时喜欢吃什么菜,这周我没有给你打电话,是因为那些事情还没有安排好。”
顾西:“我明白的,我们并不着急。”
已经走到了车旁,于自善迟疑着不开车门,“我心里很抱歉,那天要不是我带你来这里吃饭,就不会有这件事,我们不在这儿吃,帝景城的好地方多的是,换一家好不好?”
顾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事,我习惯一个人吃饭,抱歉,今天也给你添了麻烦。”
于自善站在车旁,一动不动看着她,他没有想到,他把话说的那么软了,她还不为所动。
他柔声又说,“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内疚,是我的疏忽,这件事才变成了这样,但你认识我,不是为了今天到这里来受气的。你说对不对?”远处的车灯闪烁,他看着顾西,诚挚地说,“我平时不管拍卖行里的事,那天遇上,也不是为了给你带来今天的不快。咱们这行就是交朋友,各种各样的朋友,今天这事,给我个机会。”
顾西盯着他看了一会,心里的不舒服已经慢慢散去,她说,“你想的倒是很通透。”
于自善打开车门说,“今晚是正好遇上了,如果遇不上,明天我也要打电话给你,咱们正好谈谈你那瓷器的事情。”
顾西上了车说,“明天是周日。”
于自善合上车门,自己拐到另一边上了车,系着安全带说,“是周日,大家才有空,聚到我那里。介绍些藏家给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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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
三个人都看着钱小乐。
钱小乐被看的不堪重负,“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对吧,你看看她,一点不给我面子,我来就自报家门是这里的老板,结果她起来就要走,明明一点家世背景也没,还那么拽,你们怎么没人说她没礼貌?”
他义愤填膺,“最主要,是她先讽刺我粗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