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润珠考了全市第一,自从上高中后成绩一直在二十名左右徘徊的她靠着对高考试题的记忆,开挂似的取得了从未有过的好成绩。
盛宝宝考了全市第八,全县第三,总成绩和江润珠也只差了九分。
刚知道成绩后,江三水夫妇就去镇上买了两个五十响大礼炮和一堆鞭炮,整整一个上午,村子里都是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全村人都知道了江润珠考了全市第一的消息。
这么多年小阳岗还没出过状元呢,大伙儿都自发聚到江家蹭喜气。
“果然啊,平时考得好没有用,还得看关键时刻发挥怎么样。”
“就是说啊,润珠这闺女福气好,一到重要考试考运立马就上来了。”
大伙儿你一言为一语地夸赞江润珠,江三水和花盈秀也与有荣焉。
“盛家那孩子也是今年高考吧,我们家润珠常说那孩子成绩比她好呢,也不知道这次考得怎么样。”
花盈秀有些得意,在女儿的成绩上,她又压了对方一头。
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氛围出现了短暂性的凝滞,在场这些人谁看不出来花盈秀是在和花娘娘别苗头吗。
别人也就算了,为了讨好将来可能会有大出息的市状元说几句得罪的话也无所谓,可那是花娘娘啊,人家有大神通,得罪了她,以后倒霉都不知道为什么。
“哈哈哈,宝宝那闺女也厉害着呢,好像是全县第三,哎,这孩子估计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我前些天看见她,好像都累瘦了一圈,估计考试的时候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吧。”
“是呢,那闺女一看就聪明,要不是发挥失常,一定能考第一名。”
一群人一边无脑吹捧盛宝宝,一边还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
他们的声音应该足够大了吧,希望精怪们能听见,将这些话传给花娘娘。
原本还志得意满的花盈秀被恶心坏了,连带着江润珠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顾忌过在场的状元的感受,怎么好像她的第一名是盛宝宝赏赐给她的似的。
“过些天家里办谢师宴,乡亲们可一定要过来赏脸啊。”
花盈秀赶紧转移话题,她可不想再听这些人捧花盈婆的臭脚了。
“千万别送礼金,到时候我和三水热热闹闹办个二十桌席面,大家把老人孩子全都带过来一块吃饭吧。”
一开始,花盈秀只想办个六七桌桌,请一些亲近的朋友亲戚,可现在她有些被刺激到了,想要将这个状元席办的热热闹闹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闺女才是全市第一,花盈婆家的姑娘,比她闺女差远了。
江三水在一旁吧哒吧哒抽烟,余光瞪了眼花盈秀。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也是给江家长脸的事,正好让儿子在那天把未来儿媳妇一家领过来,让他们见识一下江家丰厚的家底,也让他们知道,他江三水教出来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好放心把闺女嫁过来。
这么一想,他就不怪花盈秀的自作主张了。
“一定一定,状元席怎么能不吃呢。”
“你放心,真到吃席那天我一定过来。”
大伙儿应的很快,心里却有些腻歪。
如果真的不要礼金,何必第一句话就点出来呢,闹的现在他们都摸不清是真不要,还是假装客气装不要了。
不过能吃状元席确实也是一个沾福气的事,尤其是家里孩子还在念书的人家,都想从江润珠这里蹭点喜气。
江家的喜气洋洋并没有干扰盛宝宝的情绪。
在知道江润珠的成绩时,宝宝也只是诧异了一下下,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如果按照上辈子的情况看来,她现在身处的世界很有可能是以重生女江润珠为主角的,里的女主角要是不在高考的时候考个状元、榜眼,这合适吗,一点都不符合女主角的档次啊。
而且抛开这一点,盛宝宝也看到了平时江润珠学习的努力。
或许对方因为重生的缘故,对高考试题有些许印象,但要是自己一点基础都没有,即便知道试题,也未必能考出一个很好的成绩。
她曾好几次看到江润珠一边走路一边默背英语单词,对方有现在这个成绩,绝对离不开平时的积累。
所以即便考的不如对方,盛宝宝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相比较她的豁达,花盈婆和盛无坤就没有那么大度了。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花盈婆也没把江润珠考第一的事放在心上,可谁让有些人一朝得意,就把尾巴翘的高高的,连自己是什么玩意儿都不认得了呢。
花盈婆就不乐意见到花盈秀踩着她的宝捧自个儿闺女那副臭德性。
她明明都已经打听到宝宝的成绩了,可在人多的时候,还非得假装忘记了,再打听一次,而且作为和她十多年见面都当不认识的堂姐妹,在高考考成绩出来后,对方居然破天荒地和她搭起了话。
那个女人满脸得意地说她也不知道明明平时自家闺女的成绩都没有宝好,没想到高考发挥那么棒,居然压了宝一头,还问她宝这些天有没有难过,大家都是亲戚,宝应该没有那么小气吧。
听了这些话,花盈婆还能忍
在她看来,花盈秀就是贱的慌,非得挑衅她找一顿抽。
盛无坤也觉得花盈秀挺欠的,你家闺女考得好你自个儿高兴就得了呗,非得在他们面前找存在感。
“我也有问题,考试前给宝准备了大红内裤,她觉得丑不想穿,我也没逼她,听说花盈秀那闺女考试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红的呢。”
花盈婆也在那儿自责,他们的宝聪明又努力,之所以成绩被江润珠反超,肯定是因为他们当父母的没有做好后勤工作。
责任在他们,绝对不可能在宝身上。
“狗屁倒灶的玩意儿,和她爹妈一样。”
花盈婆气到连花盈秀爹妈一块骂上了,想到花盈秀的父母,她名义上的堂伯和堂婶,她的表情越发阴郁。
老爹活着的时候,村里和他关系最亲近的就属那对夫妇了,他们时常借着亲戚关系上门讨肉吃,然后再还一点蔫巴的蔬菜,就当是礼尚往来了。
老爹亲人不多,人也和气,从来也没说过那两口子坏话,还总和花盈婆说,所有人都觉得他八字硬,克妻克子,不愿意和他来往,这个堂兄弟还愿意登他家门,就说明他还拿他当亲人,就凭这一点,他也能忍他们占点小便宜。
老爹去世后,作为他生前来往最密切的亲戚,花盈婆的教养问题理所当然被推到了那两口子的身上,可那对夫妇怎么可能愿意白养一个吃闲饭的呢,尤其在老爹去世后没多久,旱灾就来了,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花盈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更是那一家人最大的累赘。
如果只是不愿意养,花盈婆也不至于记恨他们,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在自己都很难活下去的时候,哪来的善心施舍给别人呢。
真正让花盈盈婆恶心的是他们到处宣传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克父克母克亲友,就连旱灾也有可能是她带来的,好像这样就能为他们弃养花盈婆的行为找一个漂亮的借口。
那段时间,花盈婆被全村人排斥,好不容易找到的吃食都会被人抢走,一些人甚至不允许她靠近村子,一旦发现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花盈婆无奈逃到了危机重重的深山里,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那对夫妇的运气也不错,在花盈婆好不容易在当地立住脚,让大多数人都相信她真的有本事,终于可以挪出手来报复那对夫妇的时候,他们先后生病死了,倒是死的轻松。
“宝,这些话你别学知道吗,你马上就是大学生了,大学生要斯文讲礼貌呢。”
花盈婆骂完就后悔了,她没注意到女儿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了,刚刚她和丈夫骂花盈秀的话可能都被闺女听过去了。
宝和她不一样,她粗鲁惯了,而她闺女漂漂亮亮好像一个小公主,那些不中听的话怎么可以从小公主的嘴巴里被说出来呢。
“咱宝考了县第三,在古代那也是个探花娘呢,诶,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你瞅瞅,咱宝这俏生生的模样,就该是探花啊。”
“人家办状元席,咱们也要办探花宴,正好之前找我们做过法事的黄老板、刘老板、朱老板等人都打电话过来说要上门庆贺呢,不如定一个时间,大伙儿一起热闹热闹。”
至于时间,当然得和状元席在同一天啊。
盛无坤微笑着,说出了一个很损的计划。
“没错,咱们得办一个风风光光的探花宴。”
花盈婆一听来了精神,眼睛闪闪发光,显然是想要搞事啊。
一开始,盛宝宝还想劝一劝的,两家同时办升学宴那就是互相别苗头,因为同住一个村子,总有一些重合的社交圈,到时候人家到底去参加哪个宴会呢,这不是要比拼各自交情吗。
宝宝觉得,按照她爸妈这些年在村里的积威,村里人会怎么选是很明了的一件事了,到时候江润珠可能会难堪。
对方也是有大机缘的人,被她记恨上未必是一件好事。
可转念一想,现在是江江润珠她妈主动送上门来的,她要是拦着花妈坤爸不让他们出气,有可能会让他们憋出病来。
爸妈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为了别人委屈他们呢。
于是宝宝还是把劝解的话憋回去了,她只是悄悄的让别人给江家传了一个口信,告知他们花娘娘准备在三天后,也就是他们原定日子办酒的事,建议他们最好换一个时间。
消息她已经传达了,至于听不听,那就是江家人的事了。
江三水和花盈秀知道这个消息果然很生气。
“都怪你,非得跑人家面前去得瑟,全村那么多人还不够你显摆吗”
江三水觉得是花盈秀这个婆娘太能惹事。
“怎么能怪我呢,分明就是花盈婆那个女人度量小,看不惯咱闺女压她姑娘一头,咱们家办酒的时间早就通知出去了,她怎么非得和我们撞日子,有点讲究的人都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掌勺的厨子已经请好了,因为最近办升学宴的人家比较多,厨子的日程安排地满满当当,根本就换不了日子,还有那些猪鸭鱼肉也是一早就定好的,到了日子就会送过来
现在要是临时换时间,恐怕得亏一小笔钱呢,再说了,凭什么一定是她躲着花盈婆呢,弄的好像她怕她一样。
花盈秀有些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