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说。”岑睿低头拉拉他的袖摆小声道。
傅诤抿紧唇,将将他被焦虑担忧冲昏了脑袋,竟全然忘记了所处的场景并不适宜两人逗留。他放开岑睿,却改作牢牢握着她的手,弯腰提起被丢到一旁的灯笼,带着她往回走,到底是没忍住道:“下次有事来迟,派人告知一声。”
也好……叫我安心。
岑睿心中有鬼,乖乖点头,慌乱的心神缓下来,侧首看着傅诤浸在昏淡光辉里的脸庞,心中一暖:“你是在……担心我么?”
傅诤瞥了掩不住得意之色的岑睿,不作回答。却在合上门的刹那,转身将她按在怀中,下颚抵着岑睿的脑袋,长长舒出一口气:“已经担心了这么多年,如何改得掉?”
岑睿的脸悄悄红了,默了会,踮起脚双手环住他的背。
魏长烟那件事岑睿含糊其辞一笔带过,但过了一日终究是被傅诤知晓了。面对傅诤寡冷的脸,岑睿做贼心虚盯了会脚尖,霍然抬起脸可怜兮兮道:“又没被亲到,我怎么会被人占便宜呢?!我还把他揍了一顿,再跑掉的!”
半天,傅诤叹着气揉着她脑袋:“下回别落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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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睿说得是真话,从那夜起无论是她还是其他人都没再见朝上见过魏长烟的影子。有知情人透露,魏公子夜遇歹人,搏斗之下脸上不甚受伤,不宜露面。众人皆惊,什么样的歹人居然能把武勋卓着的卫阳侯打毁容了?
卫阳侯可是皇帝跟前的小红人,消息一传出,许多套近乎的臣子纷纷前去探望。若是放在以前,那些人定会被魏长烟连打带骂地哄了出去,所以有眼见力的去侯府时都带上了充当炮灰的家丁。谁知去了虽是没见到魏长烟的人,但礼都收下了,接客待人的管事也特客气地向他们致谢,暗示各位大人和我家侯爷同朝为官,以后就多互相走动走动嘛。
管事的意思即是魏长烟的意思,听出话里门道的人寻思,这卫阳侯是要奋起与徐氏争权了?
魏长烟摸着自己肿裂的眼角,眼神晦暗,如果不争权又如何将岑睿从傅诤手里抢过来?
卫阳侯受伤在朝里才掀起个小波澜,随后就被岑睿宣布立后的事冲到了一边去,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徐相爷正在与谢容明朝暗讽,听到这个消息时噗一口茶没形象地喷了出去,忙不迭抆嘴问来喜:“陛下可说了要立何人为后?”陛下多年不近女色,身边唯一亲近的只有自己的侄女知敏,徐师顿时心花怒放。
来喜笑嘻嘻道:“这不就是请两位相爷过去商议么?”
徐相爷的心花放到一半,就因为岑睿吐出的名字焉了,愤怒道:“陛下焉能娶一个外邦女子为后?!先帝在九泉之下何能瞑目?!”这不公平!本相如花似玉的侄女陛下你就看不到嘛!看不到嘛!
岑睿皮笑肉不笑道:“先帝瞑不瞑目,徐相去九泉下看过了?”
“……”
岑睿的意思很明确,要么娶武昭公主,要么终身不娶,你们看着办吧。
有适龄待嫁女的大臣们蹲在角落里揪花瓣:抗议?不抗议?
没女儿的背着手回去与自己夫人商量:“陛下今年不过十九,再过二十年还正当壮年。你我再努把力生个女儿出来,还是有望入宫博个贵妃什么的。”
恭国皇帝大婚诏谕发布四海,因为恭国前代帝王亦有过立他国公主为后的先例,故而虽引起了不少议论,恭国内外大多数还是比较淡定能接受的。
“廷之你看,我早说了,我们还是要再走一趟的。”晋国三皇子看着任命自己为贺使的圣旨,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