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
这是什么恶俗的癖好?
奥罕看着秦天不说话,再次伸手去摸她的脸:“虽然保留了一张漂亮的人脸,不过果然还是血杂碎,智力低下,反应迟钝。”
秦天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阻止他摸她的脸。
他意外道:“力气倒是不小,你——”
声音戛然而止,奥罕手中的杯子掉落,血液撒了一地。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窟窿,又抬头看了看溅了半身鲜血,手指间捏着一团血肉的可爱少年,都没来得及感觉恐惧,就已经向后摔倒,死不瞑目。
对于力量正处于巅峰值的秦天而言,杀死一个十代就是如此简单,甚至不比切一块豆腐麻烦。
秦天扔掉奥罕的心脏,舔了舔手上的血,走到奥罕身边蹲下来,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比划了一下,却迟迟不下口。
这一星期她吸西蒙的血,面对的都是他那截白白香香的脖子,吃完后舔一舔还特别滑嫩,现在突然换成这又粗又黑的脖子,虽然体内食欲翻滚,但看到这丑陋的脖子实在觉得丑得下不去口。
舱门打开,西蒙闪了进来,脸还是别人的脸,上半身膨胀的肌肉已经恢复了原状。
“解决了?”
秦天“嗯”了一声。
“那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
秦天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吸干奥罕,至少接下来的四天,她都无需进食,极大地减缓了西蒙供血的压力,西蒙也是知道这点才不惜冒这么大的危险带她来打野味,可是她真的完全不想碰这个光头男人的脖子。
西蒙看到秦天呆在原地不动:“怎么了?”
秦天摇了摇头:“没事。”下定决心,抓起了奥罕的右手腕,咬开了他的腕动脉。
西蒙看到秦天一反常态地没有咬脖子,而是选择腕动脉进食,右眉毛微微挑起。
吸血鬼进食,都喜欢从颈动脉咬入,一是因为那里出血量大,吸起来不废力,二是因靠近心脏,血液相对而言新鲜一些,口感比较好。
不一会秦天将奥罕吸干,抆起唇角的血站起来:“老大,我吃完了。”
西蒙也不废话,打开舱门往外看了一眼,确定外面没人:“走。”
因为船上的人都被奥罕赶到码头上寻找西蒙,船上的人很少,关键位置站岗放风的人刚才也被西蒙偷偷干掉了,两人很顺利地就从船尾跳入水中,游至旁边的码头上,爬进了一艘正启航离去的货轮上。
两人躲进船舱内,同时松了一口气。西蒙靠在货物上放松身体:“怎么样,十代的血味道不错吧。”
秦天老实道:“没有你的好喝,也没你香。”
“虽然是从食物的角度比较,但也算是夸奖,好吧,我收下了。”
秦天迟疑了一下:“老大,我刚才听到奥罕跟丹顿联系了,他说……洛水是前猎调局长的儿子。”
西蒙沉默了几秒:“没错。”
秦天立即直起腰:“那洛水怎么会……”
“变成血杂碎?洛渊跟丹顿一样,在猎调局没成立之前就已经是很有名气的老猎人了。后来政府组建猎调局,将他请来当了局长,他成了我们血族最仇恨的敌人。为了保护家人,他不得不将他的父母妻儿全部送出国外,并与他们断绝关系,以隐藏他们的行踪。然而四年前,他的家人还是被发现了,一夕之间全部被屠杀,只有他最小的儿子以血杂碎的模样被丢到了猎调局大楼的门前。这就是血族的报复,他追杀血族,就让他最小的儿子变成连血族都不如的血杂碎。”
西蒙说着这段话的时候,没有什么感情,毕竟站在血族的角度,对生为死敌的猎人不需要抱有任何同情心。
秦天:“那洛水为什么会被你收留?”
“猎人的职责就是杀死一切非人种族,可洛渊没办法亲手杀死自己的小儿子,也无法将他留在身边。并且因为低智,就算放他离开,他也无法在残酷的血族社会里存活下去,等待洛水的只有死路一条。骆渊没有办法,找到了拉斐尔,跟我做了一笔交易。这笔交易对我来说非常划算,所以我接受了。”
秦天听着西蒙用一如既往谈交易的口吻说着这件事,心里却明白,如果只是交易,西蒙只要保证他活着就好,没有必要对他如此关心,甚至可以把他当畜生一样圈养。可是他却给了他最好的待遇,为了堵住众人之口,还让他戴上荣誉会长的虚衔,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这个血杂碎很重要,谁都不许欺负他。他对洛水的重视和疼爱,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绝不是一句轻飘飘的交易能解释的。
与西蒙相处越久,秦天越能感觉出他不像她一开始认为的那样冷酷淡漠,精于算计。
秦天情不自禁地靠过去,将脑袋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西蒙习惯性地将手摸上她的后脑勺:“怎么,都已经吃饱了还想咬我?”
秦天摇了摇头,她不是想进食,只是突然很想靠近他,感受他身体的温度。
“老大,自从我进团后,你的麻烦就没有断过,基地甚至都因为我而被毁,你还不得不亲自给我供血。我这笔交易……你不觉得亏吗?”
西蒙停顿了一下,轻拍了拍她的背:“亏,怎么会,你可是我做过的最赚的一笔交易。”
秦天好奇道:“有多赚?”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对他而言有什么好赚的,如果她真是四代也就罢了,利用她的等级可以在血族中起到极大的号召力。可是她偏偏是吸食同类之血的体质,再加上这一身的恶诅,一旦被外人发现,立即坠入万劫不覆的境地。
“有多赚?”西蒙认真想了想,笑道,“不多,其实也就赚了一辈子的幸福而已。”
秦天:“……”
西蒙低头看她:“能听懂我这句话的意思吗?”
秦天直起身,一字一句认真道:“当然听懂了!老大,我秦天发誓,一辈子追随你,效忠你,服从你,绝不背叛!”
“算了,就知道你不懂。”西蒙用力弹了弹她的额头。
秦天疼得立即捂住脑门,疑惑地看他,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了。